“我、我有点冷。”
方竟玦捡起杯子放到桌子上,脸色泛白,他一言不发地站起身就往外走去,走到门口突然回头,低着头说:“温温,李东商有没有告诉你,当年的新闻风波,是杨莫暗下操作的,你身上的那条疤痕,也是杨莫告诉赵学文的。”
他说完逃命一样匆忙离开,走出大门的时候,眼泪一下落下来,他急忙上车,抽了根烟点燃,抬手捂住眼睛,这才敢哭出声来。
当初他爱上周芙,周芙不爱他,他好容易走出来,爱上一个好女孩,结果又是一场单恋,却又不知道要花多少年才能走出来。
苏温呆呆坐在原地,好半天才回神,忙去摸手机,抓着手机却又像胆怯了一样,始终不敢打过去,她将手机放回桌子上。
“温温,喝点甜汤。”
杨嫂怕她太过难过伤了身,忙端出自己精心熬的牛奶草莓汤,乳白的汤汁,醇香扑鼻,艳红的草莓在牛奶中沉浮。
苏温对上杨嫂关切的眼神,心中一暖,心头沉重蓦然放下,这么多人都宠着她,她还却还要执着难过让她们担心,不应该。
她拿起手机,打电话给杨莫,那头很快接起,杨莫的声音传来,淡漠冰冷,“是谁?”
“是我。”
“温温!”
杨莫的声音颤了颤,却没有再说话,苏温握着手机,心底沉重的哀伤压下来,她轻声问:“莫莫,当年的新闻风波,是你设计的,是吗?”
杨莫蓦地握紧手:“……”
“莫莫,是吗?”
“是。”
苏温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被自己放下,悲伤淡去,余下淡淡的伤感,她没有追问为什么,淡淡说了一句:“我知道了,再见。”
“温温。”
杨莫叫了她一声,低声说:“是你离方竟玦太近了,近到威胁我的地位,温温,离他远一点,不然我还是不会罢手。”
“莫莫,我和东商已经领证了,很快就会结婚,我想我们以后,还是不见面的好。”
苏温挂断电话,端起牛奶汤,小口小口喝起来,汤很香甜,却又不腻,她赞不绝口。
杨嫂看她不像伤心的模样,暗暗松了口气,心底还是有点担忧,到厨房挨个打电话给江秋兰,李东商。
杨莫握着手机,倚靠在落地玻璃墙上,这里是杨氏集团第79层,高层核心楼层,站在这里似乎将整个d城都踩在脚下。
她站在这里,却有种凄凉的感觉,就在刚刚,她失去了自己唯一的朋友,她已经记不得当初设计温温的初衷了。或许是害怕,害怕她真的会顶不住压力和方竟玦在一起,或许是因为妒嫉,妒嫉方竟玦爱她,妒嫉她身边有李东商那样宠爱她的人。
于是她做了,事情做了,她就不会去后悔,早在做的时候她就已经将这份友情割舍,她杨莫不需要情,只要权利,只要将所有对不起她的踩在脚下。
可是,她为什么还会这么难过……
迷夜酒吧——
dj声震天响,酒吧似乎都跟着颤动起来,七彩变幻的灯光流转不停,照在数不清男女的脸上,都是疯狂放纵的。
杨莫交叠着双腿,指间夹着烟,缓缓吐了口烟圈,猩红的嘴唇在迷幻的灯光下透着颓废的性感。
搭讪的人一波一波,她不胜其烦,掐了烟起身到卫生间去,手机震动不停,她看了眼号码,半边嘴角扬起,眼中泛起冷色。
“你又打电话来做什么?我说过,别想从我这弄到钱。”
“杨莫,我只要五百万,拿到这笔钱我就不再烦你了。”
赵学文声音有些急,杨莫冷冷说道:“我一分钱都不会给你!”
她说完直接挂断电话,赵家被方李两家整得破产了,赵学文从一富二代直接成了赤贫,却忍受不了贫穷的生活,每天小偷小摸干些不法勾当,最近竟然要找杨莫要钱,杨莫怎么会甘愿做这冤大头!
杨莫懒得理会他,转身往外走去,她今天喝得有点多了,现在头有些昏沉,她走到门口突然被一人捂住嘴,紧紧搂住按到怀里。
“别叫,不然我杀了你。”
杨莫不敢吱声,腰间抵上一个尖锐的东西,身边还有另外一个人,她被迫跟着那人上了车,车门啪地合上。
“杨大美女,乖乖地给钱不就行了吗?非要逼我使手段。”
一道阴冷的声音响起,杨莫扭过头,身边坐着一个人,头发梳得油亮,脸上擦了粉,耳上戴着耳钉,透着股阴郁之气。
是赵学文!
杨莫大吃一惊,被身边的人紧紧扼在怀里,她怒叫道:“赵学文你疯了!”
“可不是疯了么!”
赵学文抽了根烟,脸上闪过迷醉之色,嘿嘿冷笑几声,扭头看她,“杨大小姐,当初不是你怂恿,我怎么会傻到去陷害苏温,我现在混的这么惨,你是头号功臣。”
当初他被断了根,心里虽然怨恨苏温,却也认栽,并没想过报复,结果杨莫找到他,告诉他只要他将这事暴露出去,按他说得去做,一定能娶到苏温,做苏家的东床快婿。
他一是怨恨苏温,有心报复想折磨她,二是觊觎苏家的财产,但心中又胆怯,犹豫了很久,是杨莫一力怂恿,他脑袋一热听信了。
结果赵家因此被方李两家联手打压,他后悔莫及,曾经跪在两人面前求饶,结果赵家还是败了,他爸知道后气的中风了,基本等于家破人亡!
他混成这样,杨莫却越过越好,杨家大小姐,杨氏集团的千金,有的是钱,他还怕以后没钱花吗?
车子开离繁华的街道,穿过条条晦暗的小路,越走越远,杨莫慌了,不停恳求赵学文,甚至允诺会给他大笔钱,赵学文不为所动。
车子直接开到一幢别墅里,赵学文和身边的男人一左一右挟着杨莫拖到屋里,杨莫嘶声尖叫,这里荒僻,哪有人理会。
房门打开,一群人看过来,脸上都带着不正常的兴奋,杨莫尖叫,不忍心被人按在地上,其中一人走上前,手里拿着注射器,将一管东西注射到她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