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送云墨走时,莫桑青对云墨承诺过,他会让晏凌川和胡氏,还有那个号称北雁关第一大族的胡氏家族。云墨记着莫桑青的承诺,却又不希望莫桑青为他的事操心,那毕竟只是家事,内宅妇人才会操心,计较的事,他师兄不应该被这等事绊住。
“好吧,”等了云墨一会儿,没等到云墨说话,莫少将军笑道:“看来我是等不到你一个谢字了,也是,谁让我是你师兄呢,我无事不能,嗯?”
这人,云墨笑了起来。
分别七年,偶有通信,再熟悉的人也有会陌生感,可是这会儿云墨对莫桑青的陌生感没有了,莫少将军成功地将他和云墨拉回了七年前。
拿起酒壶,云墨给莫桑青倒了一杯酒,小声道:“多谢师兄。”
“不谢,”莫桑青道:“明日一早我先进京城,你下午再进京回宫。”
云墨认真道:“你想好了?”
“我想了一路了,自然是想好了,”喝一口云墨为自己倒的酒,莫桑青小声道:“你回宫跟良缘说,让她不要担心我,等我的消息就是。”
云墨点一下头,之后看着莫桑青欲言又止。
“怎么?”莫桑青问。
“中原跟辽东不同,”云墨低声道:“中原不能随意喊女子闺名的。”
“我知道,”莫少将军说:“良缘也是你妹妹,我在你面前喊她闺名有什么关系?”
云墨讪讪地一笑。
“你当我是辽东来的大老粗,土老冒,不懂中原的规矩吗?”莫桑青问。
云墨摇头,说了句:“不敢。”
孟其沰的弟子是大老粗,土老冒?这不是在说笑话吗?
按住了莫桑青又要举酒杯的手,云墨问:“能不能告诉我,你要怎么做?”
“我要再看看,”莫少将军说:“放心吧,我还想着带良缘和冬尽那小子回辽东,所以我不会玩死我自己的。”
“可是护国公不除,你们怎么回辽东?”云墨问:“他花了这么大的力气扶圣上上位,又与傅妃与傅家翻了脸,他怎么可能会坐视你带小妹和复生走?”
莫桑青喝一口酒,晃着酒杯看杯中的青梅干,跟云墨说:“会有办法的。”
“什么办法?”云墨追问道。
“人若是死了,要再大的权势有什么用?”莫桑青说:“你跟良缘说,让她在宫里等我的消息。”
“没几日就要登基大典了,”云墨愁道。
等莫良缘坐上金銮大殿,垂帘听政了,就算护国公放人,莫良缘能走得了吗?一个垂帘听帘的当朝太后,说死就死了?
莫桑青笑了笑,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