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良缘这时在自家父亲的卧房里转了一圈,最后停在一支落地的,仙鹤状熏香炉前。香炉里还有香未燃尽,这香的香味让莫良缘说不上来是一种什么香,有些像檀香,但檀香里又夹杂着一股类似于栀子花的花香。
孙方明给莫大将军诊了脉,就脉象来看,莫大将军这会儿不应该昏睡不醒,身体虚弱的人,也不至于昏睡到旁人叫也叫不醒的地步啊。孙太医正紧锁着眉头,再一次将手指搭在莫大将军左手的脉门上,这脉他得再诊一次。
莫良缘将香炉的盖子打开,炉里的香灰有很厚的一层,看来这些天,这屋里没少点这种熏香。
房耀在这时拎了在大桶水进屋,准备自己动手,将屋里地上的血擦干净。
“我记得我父亲从不用熏香的,”莫良缘跟房耀道。
房耀先是莫名其妙,等看见仙鹤炉后,房耀才愣愣地说了句:“这是什么时候有的?”他家大将军什么时候用过熏香?
从随手从桌上拿了一只碗,莫良缘装了些香灰在碗里,跟房耀说:“将这香炉搬出去吧。”
房耀双手抱着,将仙鹤炉搬了出去。
孙方明松开了手,坐在床榻来半晌没说话。
孙方明把脉的时候,莫良缘一直没敢站在孙方明身边,怕孙方明被自己打扰。眼见着孙方明把完脉了,莫良缘又等了一会儿,才走到了孙方明的身旁,小声喊了一声:“孙大人?”
孙方明这才跟莫良缘道:“大将军的脉象除了太过虚弱,下官没能诊出有别的问题来。”
“太过虚弱,会让人昏睡不醒吗?”莫良缘问。
“应该不会,”孙方明一脸的愁容,这要是在宫里,躺在床榻上的若是个宫妃,孙方明就要怀疑这宫妃是故意在装病,卖可怜争宠,要么就是想陷害谁了,可莫望北堂堂大将军,这位不是宫妃啊!
“可我爹醒不过来啊,”莫良缘说着话,眼圈就又泛了红。
孙方明想了想,跟莫良缘道:“要么您打,下官的意思是掐大将军一下?”
莫良缘一呆。
孙方明话说出口了,也觉得自己是在说蠢话,但他也是真没有办法了。
莫良缘抿一下嘴唇,伸手就在莫大将军的手背上掐了一下,劲看来用得不小,将莫大将军的手背都掐红了。
莫大将军仍是没有任何反应。
孙方明自言自语了一句:“这不可能啊。”
莫良缘抬手擦一下眼睛,将装着香灰的碗递给了孙方明,说:“孙大人你看看这个。”
孙方明接过碗,看一下,闻一下味道,孙太医正说:“这是香灰?”
“我爹从不用熏香的,”莫良缘说:“叶纵却在我爹的房里放了熏香,孙大人你帮我查查看。”
听了莫良缘这话,孙方明认真起来,可随后孙太医正就是面色一垮,道:“可下官不善毒学啊。”
莫良缘说:“那要找个人来试试来熏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