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莫良缘不是说了,傅太妃娘娘已经死了吗?”城楼上,邹荣宗是在试图将局面搬回来的。
“这是莫大小姐想给先帝爷留些脸面,”折大公子想也没想地便接话道:“有个跟儿子一张床上睡的爱妃,你以为丢的是谁的脸?”
“对了,傅美景身边是不是带着一个小孩儿,你家王爷说那小孩儿是圣上啊?”折大公子一脸的讥讽,“邹荣宗啊。邹荣宗啊,你们这些人不如好好去查一下那小孩儿是谁吧,那个不会是你家王爷与傅美景生下的野种吧?”
“你,”邹将军目瞪口呆之下,只能是冲城下吼一句:“你信口雌黄!”
“他李祈现在是没本事让女人给他生儿育女了,”折大公子说:“可他以前,在京城的时候,他还是有这本事的,他进宫看他亲母妃的时候,也可以去一趟他傅母妃那里啊。”
与这等人物对骂,邹将军怎么可能是对手?
见城楼上的敌将,被自家大公子说得哑口无言了,折家军又开始起哄叫骂,将自家大公子方才的话,再往深了编排一下,从折家军里众军汉嘴里骂出来的事,完全可以编成一部儿子与小母之间的偷香艳情记了。
“他们这是要逼死我!”秦王都承受不住的骂声,另一个主人公傅太妃娘娘,又怎么能承受得住?
将桌上的摆件都推掼到了地上,傅美景面部几乎是扭曲地喊道,前半生除了未能争到皇后这个尊荣外,一切都风光顺利,后半生过得颠沛流离,寄人篱下,傅太妃娘娘觉得自己已经已经将这先甜后苦的日子过到头了,没想到更苦的,更羞耻地日子在这里等着她。
“我没有,”傅美景怒火发泄之后,又伤心欲绝起来,被人冤枉,泼脏水的滋味不好受,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却被人活生生骂成了乱了伦常的荡妇,自己却又无从辩白,傅太妃娘娘哭得伤心。
年欢喜静静地站在一旁,哪怕屋子里这会儿已经是一片狼籍了,他的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
“欢,欢喜,”傅美景哭着哭着,就喊年欢喜。
年欢喜这才应声道:“奴才在。”
年欢喜比莫折两军联军先到的宁州城,只是他刚进宁州城,就被秦王府的人抓住。没见秦王之前,年总管就被秦王府的人一阵好打,几乎打去了半条命,半昏迷半清醒之间,他听见狱卒说,太妃娘娘说此人的命由王爷作主。
狱卒以为年欢喜已经昏迷,听不见他们说话,可年欢喜被打去了半条命,神智模糊之间,还就是听清了他们的对话,并将傅美景的这句话记在了心里。
秦王在年欢喜事上,表现出了宽宏,他没有记在京城时,年欢喜带人追杀他的罪,而是恩准年欢喜继续去傅美景的身边伺候。
而再次见到年欢喜,傅太妃娘娘表现得很欣喜,喜及而泣之下,傅太妃娘娘还有着自己的小意温柔,她亲自动手给年欢喜上伤药,小声说着自己这些日子以来受的委屈,并将自己在香州城的不告而别,解释成了在睿王威逼之下的,迫不得已。
年欢喜默默听着傅美景说话,偶尔应上一声是,除了话越发的少了,年总管看起来跟往日里没什么不同。他尽心尽力地守在傅美景的身边,也会回应太妃娘娘的吻,他如今只是几乎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