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必要直接让太医住进战王府里吗?还一住就住了两!
当然,老战王毕竟年纪大了,又有一身旧伤在,天寒地冻大雪纷飞怕太医赶不及,也是说得过去的……
也当然,老虎都有打盹的时候,更别说是人,担心一个太医照看不周多派一个防万一,更是难得的孝心与宽仁……
可!是!
惠武帝这么做究竟什么目的?是真怕老战王扛不住去了?还是怕老战王能长命活到百岁去?
她可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她会医术,可这么两个太医轮班盯着老战王她还怎么出手?
就算她找到机会出手,那两个只要不是庸医就迟早会发现还有第三个人在医治老战王,倒是惠武帝若是希望老战王长命百岁的倒还好,这万一不是……
正着急的时候,李大力来了,道是老战王让她过去。
夏阳愣了一下后,麻溜的简单收拾后,跟了过去。
书房门外,隐约听到屋里陈太医坑坑巴巴的说:“……呵呵,呵呵……夏阳郡主是个安静性子,但十分聪慧,往往课上讲了什么提问出来,她总能回答上来,呵……”
夏阳听着,差点没爆笑出来——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位陈太医竟是位大好人!非但没趁机告状,还在老战王跟前夸了她一番。
这时,老战王道:“既然她喜欢学,也机会难得,便让她一旁看着你们吧,能学一点是一点。”
☆、【51】金针
老战王的情况比夏阳预想的还要糟糕,能活到现在已是奇迹,如今即便无人下手,太医们也只需无功无过对其采取温和疗法,他也没几个月日子了……
而到时候,春也暖了花也开了,东西两门关的危机多半也能缓过来了,即便老战王那个时候去了,也造不成什么影响了,甚至还可以发挥最后一点余热——借他之故煽动一些气氛,壮大华士气扩大华疆土。
所以,惠武帝究竟什么心思,更难猜了。
如此这般,夏阳自不认为在旁边盯太医盯出朵花来,就能寻到点什么……
不过,老战王虽然确实病得很重,却是又比太子李煜当初那种无从下手的情况稍微好一些,起码,夏阳有信心能为他强续几年命。
老夏家祖宗有遗训,夏氏医术非夏氏子弟不传,非夏氏子弟不救,即便是夏氏子弟,也不得逆天改命强续阳寿,否则,必遭天谴!
老夏家历代子孙都如此规规矩矩的执行着,哪怕把武学外传,也从未将医术泄露一丝半点,到后来,更是直接择人而授,因而即便是行内人士,也只当老夏家是古武世家而已。
可惜,夏阳小时候就不当是回事!
天谴?
她当然怕!
可她从小到大违背的誓言比吃的美食还多,不一样现在还活蹦乱跳?(作者:等等……所以你是怎么死掉穿过来的?!你确定你真的没有违背过你家老祖遗训吗?!)
于是,她勉为其难的围观了两天太医诊断治疗过程后,便再也不见人影了。
陈太医二人都轮流在国子监医学院坐堂授课过,见过夏阳上课时什么德性,见她如此反而觉得再合理不过,自不放心上,见老战王面色铁青满脸不悦,还“好心”的劝慰了两句,殊不知……
三日后,一套金针一套银针以及一应特殊器具药材,统统通过暗卫的手秘密进入战王府,由李大力亲自送到夏阳手中。
“做工粗糙了些,但总好过没有,将就着用吧。”
夏阳检查过所有东西后的一句话,噎得李大力半天说不出话来——我的郡主祖奶奶呀,你可知道你嘴里那套粗糙得只能将就用用的东西,是哪路大神看在老战王的面上才亲自给高价打造的吗?你你你……
李大力发誓,这些都只是他的心理活动而已,半点没有透在脸上,可夏阳却偏这时候斜眼过来看了看他。
“大力叔,我不是挑剔,而是……”夏阳皱眉顿了顿,扁扁嘴:“算了,你很快便会知道的。”
李大力吓了一跳——他面无表情的她究竟是怎么看出来的?不过……很快会知道是什么意思?
夏阳却并没有解释,也不需要解释。
就当夜,正是风高雪大时,夏阳揣着那包特造刚出炉的金针,贼似的摸到了落霞苑……
然而,她还没翻过墙,就被当成刺客让李大力同志逮到了,雪头雪脸的被拎进屋去。
老战王还好,老王妃却是被吓了一大跳,匆匆就让秦嬷嬷给她除了外套,寻件大氅来裹个密不透风。
“老王妃,您把我裹成这样,我还怎么干活呀?”夏阳感觉自己这会儿真成个球了,毛球。
“干活?干什么活?”老王妃不明所以,也没来得及问夏阳有门不走为啥翻墙,而且,外面大风大雪的,她竟没带个人!
金针银针以及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的事,老战王自是清楚的,也知道是今天到的,所以也大概猜得到夏阳翻墙是来做什么,但,还是沉着脸呵斥道:“胡闹!”
夏阳被骂得糊涂,眨巴着大眼无辜的看着他——您老咋这样啊?我这么个懒癌晚期大半夜大风大雪的不在屋里窝着,又爬又滚冒着被乱箭扎成马蜂窝的危险为哪般?不就是为了您老人家能多蹦跶几年吗?你咋还好意思骂我呢?
她的表情太实诚,屋里是个长了眼的都看得出来她有多“冤”,老战王岂能看不出来?
其实,她这份孝心老战王还是很受用的,只是,她的方式让他很抓狂——她个半大的毛孩子,不过点三脚猫功夫,大风大雪大半夜的在外头瞎跑个啥?有个万一咋办?
却又不好这个时间点冲她狮子吼引人侧目,只能黑着脸硬邦邦道:“明晚,让大力去接你!”
“我明晚又不过来您让大力叔接我干啥?”
夏阳这话一出口,屋里顿时静得落针可闻。
老王妃嘴角抽了好几下,终还是忍俊不禁的笑出声来,与两眼瞪成铜眼杀气腾腾的老战王道:“得了得了,都半身黄泥的人了,跟个孩子置什么气?”
“谁跟她置气了!”老战王转眸横过去,老脸上分明写着“我很生气很生气气得都冒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