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阳懒得管他是怎么想的,不用进宫还乐得轻松。
送了李旭出门,她便麻溜的滚回房间抄佛经去了,打算一边抄一边等,哪想到,李旭没回来,李靖却带女儿来了。
夏阳一听就囧了:“这都什么时辰了,他抱女儿来做什么?靖王妃来了没?”
“说是带珍小姐来给老王妃请罪。”巧玲面色微妙道:“靖王妃应该没来。”
靖王妃那么讲究排场的人,哪怕是半夜出门,也不可能一个婆子丫鬟都不带吧?
回想门房的叙述,巧玲转瞬又深深的担忧起来:“可能,乳母都没带来。”
“啥?”夏阳惊呆了。
巧玲道:“门房说靖王似乎来的匆忙,并未带多少人,而且清一色的都是男侍卫,一个女的都没有。”
夏阳面色难看了:“如果我没记错,靖王府的大小姐,才一岁?戒奶了吗?”
“确才一岁,戒没戒奶……奴婢就不知道了。”谁没事会去打听这种事啊?
“他疯了吧?”
夏阳气极,虽然那不是她的女儿,可小孩子到底是无罪的,就算她是故意撕掉一本佛经,那又能怎样?哪个大人还会真去跟个小孩子计较这些!
“去,告诉他,曾祖母已经睡下了,不好再为这么点儿小事将她老人家叫起来,他要赔罪,不差这一夜半夜的,让他赶紧带孩子回家睡觉!莫让孩子着凉风寒了!”
顿了顿,又道:“你亲自去说。”
巧玲应诺去传话,出院子没多久便遇上了翎四。
乍见翎四,她错愕了瞬,而后便沉下脸,直接无视他就往外走。
本要装作偶遇打招呼的翎四顿时尴尬了,迟疑着,还是跟了上去。
“巧玲姐,差不多得了。”
燕子是听到动静惊醒出来看情况的,反正一时半会儿也睡不回去,便抢了小丫鬟提灯笼尾随的差事跟过来,不想竟撞见零食君半夜冒出来献殷勤。
两年西戎行,她们这十多个女侍卫也跟零食君等人混得非常熟悉了,早已从其他人口中得知零食君迟迟不提亲的原因,再加上同为孤儿,不免有些可怜他,便趁机给他说两句好话:“零食君现在也知道错了,最近也表现得很不错,你就大人大量,不与他计较那么多了嘛。”
巧玲斜了她一眼:“没你事,闭嘴别说话。”顿了顿,又道:“还有,我这是要去办正事,你别瞎添乱。”
燕子也知巧玲这是授命出来的,也不好再说什么。
趁着巧玲不注意,她回头给了零食君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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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玲到门口的时候,李珍哭得正凶,李靖手忙脚乱的哄却无济于事。
画面挺滑稽。
燕子还眼尖立马就注意到,李靖的袍子湿了好几处。显然是被李珍给尿了身上,而且不止一次。
差点没忍住笑出来——大男人带孩子果然不靠谱!幸好只是尿,要是……,可就更精彩了。
而李靖听完巧玲的话后,才很是尴尬的苦笑道:“也好,反正此时也不方便进门了。明早我再带珍儿来便是,替我多谢战王妃。”
也不知是不是天气热,李珍尿出来的尿已经散发出异味来还是怎地,李靖还真没耽搁,告辞便匆匆抱着还在哭的李珍重新上了马车,回府去了。
“巧玲,我们能不能单独说会儿话?”
回去的时候,零食君叫住巧玲。
燕子很自觉的就想把空间让出来,却被巧玲一把拉住。
巧玲道:“没空,我还要回去复命。”
“等你……”
“战王妃还在抄佛经,我要侍候她!”换言之,还是没空。
赤裸裸的一再拒绝,让零食君尴尬得在也开不了口。
燕子无语望天——下次她再也不抢提灯笼这种破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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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蒙蒙亮的时候,李旭才回到战王府,一进屋便看到夏阳趴在桌上睡着了。
说实话,她那手腿大开的姿势于女子而言真心太粗鲁,配着一地已经抄写好却不知何时被推到地上去,乱七八糟散了一地的经书,画面真心不美。
但莫名的,很暖人心。
李旭勾唇,蹑手蹑脚的走进去,轻轻的将散了一地的经书一张张的捡起来,才发现,竟然好多字都写得歪歪扭扭非常丑。
“这也敷衍得太明显了……”
李旭莞尔失笑,将收拾好的经书放上桌,转眸看向夏阳的睡脸,顿时怔住了。
夏阳恰在这时醒了过来,却趴着没动,只咧道眼缝瞥了他一下,便又再度闭上,有气无力的呵欠着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进噗嗤……”
李旭终是忍不住,笑出声来,抬手抹了抹夏阳脸上已经干掉的墨迹:“你自己画的?”这得多无聊,才在自己脸上画花脸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