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丫头?嘤嘤嘤,你居然叫我臭丫头!人家哪里臭了?哪里臭了?人家明明每天都用从七嫂那里打劫来的香花干泡澡,香得很,你竟然说我臭,嘤嘤嘤……”
李旭——这根本不是重点啊!
“三年之痛七年之痒说得果然没错,你们男人个个都是喜新厌旧的嘤嘤……我这虽然有点变异可毕竟还没人老珠黄呢你竟就拐着弯的嫌弃我了嘤嘤……”
李旭被她嘤得面目扭曲脑仁生疼,忍了又忍终是没忍住:“行,你也去,但你得保证,出了门之后所有事都得听我的。”
“一言为定!”
“阳阳……下次变脸之前,稍微的含蓄一下吧。”
“好呀,哦对了,这事你去跟曾祖母说哈。”
“……为什么你不去?”
“我怕被骂啊,曾祖母凶起来好可怕的啊。”
说得好像他不怕被骂一样!
☆、【194】拒见
事情与老王妃一说,李旭果然被骂了个狗血淋头,但老王妃最终却是同意了。
在大骂他一顿之后,就那么同意了,从头到尾不善言辞的他其实就说了一句话……
已经做好来几趟才能成功的李旭,一时间反而有些没反应过来,呆呆的看着老王妃。
这么一看才赫然发现,老人家居然比印象中要老了许多,本只是花白的头发,不知何时变成了全白,脸上的皱纹也深了不少,好像还多了一些,那双也曾温柔而锐利的眼睛,更是变得灰蒙而混浊,不复当年神采……
也不知是什么东西在心头陡然破壳而出,迅速便生跟发芽,茁壮成长,转瞬便填得李旭胸膛满满的,堵得他有些难受,却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并不讨厌这种感觉。
“您放心,我会带阳阳活着回来的。”不知怎么,话就那么自然而然的出了口,语气也是前所未有的温和。
顿时,换成了老王妃和秦嬷嬷错愕。
老王妃眼睛坏了,便是望过去也只能勉强看到李旭的人影轮廓而已,根本看不到他的表情,但秦嬷嬷却是看得真切……
“没什么事,我先走了,您好好休息。”李旭被秦嬷嬷盯得尴尬,匆匆起身便走,颇有那么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老王妃看不清楚,只能感觉气氛忽然间有些微妙,不禁问秦嬷嬷:“他怎么了?”
“老王妃,您肯定不相信噗嗤……”
秦嬷嬷话到一半自己就先忍俊不禁的笑出了声来,瞧见老王妃拉长了脸,才忙道:“王爷刚才脸红了呢,走的时候都像是在逃。”
老王妃不信:“那孩子从小到大死人脸,会笑就怪吓人的了,竟然还会脸红……你确定你没看错?”
秦嬷嬷莞尔失笑:“奴婢确定真的没有看错,也说句冒犯的话,王爷脸红的样子真是挺意外的很可爱呢。”
老王妃一听,妒忌了:“都欺负我眼神儿不好!”
可转念,又想起了夏阳要跟李旭出门,面上的神采又一下便暗淡了下去,幽幽叹着气拨动手中的佛珠:“这人一老啊,果然是会越活越回去的……”
活在她这个位置,有幸而又大不幸的经历了那个最混乱可怕的年代,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经历过,三子四孙都填了进去,不都这样挺过来了?还有什么看不开的?
然而……
她的承受能力,却似乎愈发的不如当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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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王府的男人都是马背上的彪悍战将。
老战王本人是,他的三个儿子是,四个孙子也是,连后来过继战王府为延续战王府血脉的李旭都是……
自然而然,战王府就有了时刻备战出战的好传统,哪怕老战王退隐后方,子嗣断绝而李旭未过继来的那些年,也是如此。
夏阳想出门也变得很简单,基本收拾好衣物就可以直接出发。
“简直像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出了帝都,没了围观群众,夏阳便像个第一次出远门的孩子般满脸兴奋的从马车里钻出来,蛮横霸占着原该是马夫的位置,不停的晃动两条腿垂吊向下的腿。
那幅度之大,直吓得旁边的香茗和代替马夫的如兰都神经紧绷,恨不能各拿一根绳子拴住她,免得她忽然掉下去,她们来不及拉住她。
“车里闷?”
跟出门的索朗穆策马靠过来,不待夏阳应话香茗和如兰反应过来便长鞭一抖,硬把夏阳卷上了他的马背,无视身后那道剑般锋利的威胁目光,笑得异常邪恶:“穆哥哥带你骑马呀。”
夏阳勾唇,转头笑眯眯的“看”着他:“穆哥哥你好~勇敢,竟然不怕我太兴奋,说话的时候不小心吐点剧毒唾沫到你脸上毒死你。”
索朗穆脸上邪恶的笑瞬僵:“你能不能悠着点?我不过跟他开个玩笑而已。”
“咯咯,穆哥哥你真逗,竟然觉得他会有幽默细胞这种东西。”夏阳掩嘴轻笑。
索朗穆想了想李旭那张死人脸和无人能及的战斗力,默默的,默默的把夏阳送回了马车。
“哈哈哈……”周戎泰安第一个忍不住大笑开来:“神女万岁!我也就能在你这里看到穆哥吃瘪的熊样了,哈哈诶哟……”
索朗穆摸索着刚抽了周戎泰安一鞭的鞭子,笑得阴森森:“你说什么来着,我没听清楚,再说一遍。”
“穆哥我错了。”周戎泰安策马拔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