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杜预一脸迷惑，萨茹曼解释道：

“凯兰崔尔之镜是一个置于底座之上的银盆，她用流过山谷的溪水将之注满。凯兰崔尔可以命令水镜显示特定的图景，水镜亦可以自动展示过去、现在以及可能的未来。”

整理着思路，萨茹曼眼中的忌惮更加深重。

杜预知道，此刻在萨茹曼知晓自己一部分力量的情形下，只有将萨茹曼的敌人塑造得更加强大莫测，自己才有机会得到萨茹曼更多的信任和时间。毕竟狡兔未死，良狗还不必下锅。

他大呼小叫道：“这么说，那凯兰崔尔岂不是无敌的存在？又能预测，又能驱动风王，还是强大的精灵王国、黄金森林城市罗斯洛立安的领主夫人，据说她还拥有水之戒南雅的力量。与这样的可怕女人为敌，我们的负担就更重了。”

听到杜预细数凯兰崔尔的力量和影响力，萨茹曼怅然若失，久久不语。

就在杜预心中窃喜时，萨茹曼开口，以他特有的磁性声音徐徐道：“早在神之大陆，我就认识这了不起的精灵女性。她的少女时代，已经超过了自己的父亲费纳芬（finarfin），很快成为诺多精灵中最强大的一位，无论是力量还是睿智。在魔王魔苟斯盗走了她祖父芬威的精灵宝钻后，她跟随着伯父费诺，反叛了主神曼督斯，离开了海外仙境，辗转来到了中土大陆。唉，这样的优秀的美人精灵，拥有惊人的美貌和逆神的勇气，我也曾经一见倾心•••”

杜预想不到，这萨茹曼居然当着他的面，坦承自己对凯兰崔尔的感情。看起来这野心勃勃的老东西，对精灵女王还真有点绯色奢望呢。

杜预咳嗽一声。

萨茹曼从迷梦中惊醒，老脸一红，脸色阴沉下来：“当然因为阵营的问题，她拒绝了我。从此之后我们成为了敌人，当然还在同一阵营中。直到我选择了成为中土大陆真正的主人，与她的选择其实类似—她同样是一位野心勃勃的女性。她的母亲为她取名诺玟（nerwen）（按西方精灵传统，小精灵生下来后，父母各为其取一个名），意为男子气的少女，大约预见到她的野心和伟大。”

杜预看萨茹曼再次跑题，一提到凯兰崔尔就如痴如醉，索性也不提醒他。

萨茹曼咳嗽一声：“既然这次突袭失败了，我们再找机会就是。至于圣白议会，不必担心。我在圣白议会中，同样有褐袍法师瑞达加斯特等盟友。瑞文戴尔的爱隆王对凯兰崔尔的野心也怀有戒心。光凭凯兰崔尔和甘道夫，不足以推翻我在圣白议会的议长之位！”

“只不过”萨茹曼看向杜预，似笑非笑道：“甘道夫不说，我倒真没发现，自己拥有这么能干的一个仆人。居然能跟甘道夫硬碰硬这么久，不落下风。”

杜预心叫不妙！

他虽然极力掩饰自己的能力，但在甘道夫的压力下，他不得不全力施为，才让萨茹曼发现了自己的惊人战力。

“尊贵的大人•••”杜预心念电转，想着措辞。

萨茹曼大手一挥：“你不用担心！我不是心胸狭窄之人。若是都如同强森那种蠢笨如猪的货色，我萨茹曼的大计，也不用再提了。”

提到强兽人领袖强森，他余怒未消。

杜预心中并未放下，但知道自己暂时过关了。

萨茹曼忌惮的，是甘道夫和凯兰崔尔的联盟。这两个传奇人物加起来，足以威胁他的地位，揭穿他的阴谋。他需要强力帮手，控制罗翰国，否则处境会更加艰难。

这个帮手，只有自己。

这并非说萨茹曼不忌惮自己，他只是两害相权取其轻而已。

一旦他找到了更好的炮灰，他第一个将毫不留情地铲除自己。

杜预咳嗽一声，恭敬道：“感谢主人您的英明睿智和博大胸襟。”

萨茹曼点点头，和颜悦色道：“你连续两次立下大功，杀了希优德，擒获伊欧墨，还帮我险些杀了甘道夫。我该奖励你什么？”

杜预知道萨茹曼平素喜欢简洁干脆，最讨厌繁文缛节，眼珠一转。

萨茹曼能赏赐什么？

自己最需要什么？

他的眼光停留在凯瑟琳身上。

对！

萨茹曼最强的，肯定是他的魔法。

凯瑟琳的魔法技能，若能得到他的指点，一定突飞猛进。

自从断崖一跃后，凯瑟琳对自己死心塌地，百依百顺，再也不是过去那个野心勃勃的女皇，而是出门淑女，居家娇妻，人前贵妇，床上荡妇的极品女人。杜预可以放心大胆，增强她的实力。

他恭敬道：“这位是我在伊多拉斯平原城镇中，找到的一位流浪女巫，与我一见如故。如您所见，她拥有惊人的魔法天赋，可以与甘道夫争一时短长。我自己才疏学浅，能力单薄，要控制民风剽悍、骑士众多的罗翰国，很不容易。若主人您能将自己海一般广博的魔法知识，传授这位女巫朋友，我一定能更好为您服务。”

萨茹曼的鹰目，冷酷地扫过凯瑟琳。

凯瑟琳身为神罗皇后，见惯了大世面，怡然不惧、落落大方看着萨茹曼这乱世枭雄。

萨茹曼凝视了凯瑟琳一会，终于露出了欣赏的笑容。

“不错！不错！”萨茹曼仿佛见到良才美玉的导师，满意地轻轻点着头。以他的傲气眼光，能说某人不错，简直是破天荒之事。杜预只听过他如此评价凯兰崔尔和甘道夫两人。

这才说明凯瑟琳拥有多么惊人的魔法天赋。估计让萨茹曼最满意的，是凯瑟琳与他在本质上，都属于表面上圣洁一系，实际上都是暗黑魔法一系的渊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