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节(2 / 2)

“现在不是不用戴?”他问道。

柳玉生:“……”

可你要不遮着脸,那些人只怕魂都要飞了。柳玉生暗暗唾弃。

他定神盯了盯谢虚,忽而犹豫地劝说:“你要不要现在,先溜回南竹馆?”

谢虚:“?”

他献艺虽说出了些差错,但自觉还没有到堕南竹馆名声,要掩耳盗铃的地步。

柳玉生也是后知后觉自己说了混话,回过神来。

“算了……你也走不了了。”

谢虚:“……”

怎么听着更像是大祸临头了。

·

鱼贯的美人又上台献艺,可不论是那动人舞姿还是丝竹悦耳,妖娆多情的公子还是媚气自华的姑娘,都没有方才的美人令人心动。

以至月上柳梢,香烛燃尽,各楼的美人们都露过面,气氛被顶到热闹喧哗的顶峰,客人们才兴起兴致。

到评选花魁的时候了。

众人用足锭的银两去置换花笺,在上面写上姓名。每个价位的花笺都不同,评重也不同,哪位美人收到的花笺价值最多,便是今次花朝节的花魁了。

这虽是个大肆揽金的机会,但秦水城揽金的诚意也十足。最贵要百两银才能兑的君子莲花笺,特意撒了药粉留存香气裁剪形状,还点了金银磨出来的粉末勾勒边角。

各个花楼出的各色美人,也在这时盈盈踏上花楹台,带着香风阵阵,衣香鬓影。

正含羞带怯地望着下面的客人,希望也能激起这群客人的怜惜之情,总不至于空手而归的尴尬。略微言谢俯身,露过面后,又回到了台下……往日他们这个时候,都是在争夺花魁之名花落谁家才对,但既然出了那么个妖孽,便也不如何计较,只取个二、三的名次,也算是长脸了。

谢虚身旁一个同行的美人也没有,连柳玉生都不愿和他走在一处。他经过花楹台时,也安静的莫名,半点不见客人们热情。

料想是先前出差错的缘故。

谢虚微一敛眸,也下了台。

·

哪怕有那些娇盈盈的美人,那些客人却也当真不解风情,花笺上的名字,几乎都是同一个,让记名的掌事数的都有些麻木。

这些花笺里,哪怕是最最便宜的白盏茶花笺,也是要十两银锭的——这钱花出去,还听不到个响。这般阔绰

的出手,只略微算一算得银之巨,都觉得要晕厥过去了。

等谢虚被知会了结果,也是神色略微吃惊,眼睫颤了颤,眼底都覆上些疑虑神色。

报讯的侍童只以为是谢虚没想到得的花笺数量之巨,哪里知道谢虚是在怀疑他通知错了人——

可若没有错。

便是他当了这花朝节的魁首。

谢虚先是高兴,毕竟离任务又近一步,后来却又觉得有些蹊跷起来。

那君子莲花笺上纹的金银粉末被碾在指尖,花汁的香氛都染出来。

谢虚有些出神,心道这些花笺,可别是旁人为他“刷票”得来的。

可谁又会做这样的事?

客人的花笺,边投边数清算半天才算完。

数目摆在那,只敞开便心中有数,这都是要换做真金白银的,账房记好数目,得的钱财取出四分送往南竹馆,剩下的便留作秦水城的贴己。

谢虚又被唤到花楹台上,只是这时秦水城的管事长了心眼,让人摆了扇屏风,隔着谢虚的身影。只由那鲛灯映出的修长影子,覆在雪白的屏风面上。

可只这影子,却也让那些客人们如饮鸩止渴般迫切。

“多谢诸位。”

谢虚也想不到该说什么,便只留这一句,要往台下走。

那管事拦在阶台上,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谢虚:“?”

掌事无言:“谢公子不再说些什么?”只这样便走,怕是台下有更多客人要闹了。

谢虚:“……”

掌事见他似还在思索,微微提高音调,当着那些客人的面问道:“谢花魁可要纳礼?”

这也是前几届朝花节中挑出的规矩,花魁可挑选一位递花笺的恩客,收下他送出的贺礼,接下来的一月,便归这位客人了。

其他的佳人们虽没了花魁的名头,但也会借着差不多的名目搜刮油水,只是没有花魁这般气氛正好,客人们都似被魇住了般,往往会“送”出一个十分不可思议的高价——就是将整个花楼买下来也不为过,更别说是一个小小花魁了。

而依着谢虚的样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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