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吵了!”一直坐在床边的浅缎忽然大喊一声打断了两人,她说,“闵锢……闵锢的眼睛在动!他是不是要醒了?大师,你再试试看啊!”
大师擦着汗说:“我试了,但我真的没办法了啊!”
浅缎焦急地快哭出来了,她一手紧握闵锢的手,另一手轻轻抚摸他的脸颊,哽咽道:“闵锢!闵锢你快醒醒啊,你醒一醒好不好?你还有那么大的公司要管理,你的爸爸妈妈也一直等着你醒来,还有……还有我,我……我也很想见见你真实的模样啊,呜呜,求求你了,快点醒来吧……”
话音未落,被闵锢紧攥在手中的那个香包忽然发出一股红紫色的光芒,将整个房间照得几近刺眼,浅缎在忍不住闭眼前的那一刹,模模糊糊好像看见眼前出现了那个雨夜里的老奶奶……
紧接着,她就感觉到手忽然被人握紧了。
浅缎心脏骤然一阵快速跳动,她紧张地睁开眼,发现躺在床上的男人已经醒了,正用那双深邃如墨的双眼望着自己,用熟悉又陌生的嗓音道:“浅缎?”
☆、32|8.20文|学
【不再打扰】
浅缎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都快站不稳了,她连忙扶住床头柜,小心地喊出对方的名字:“你……你是……闵锢吗?”
床上的男人微微笑了一下,很好看,他说:“恩,我是,我回来了。”
浅缎顿时松了口气,也跟着笑起来说:“太好了!耿不驯!是闵锢,他回到自己的身体里了!”
“真的?”耿不驯也顾不上教训那个所谓大师了,冲上来道:“你真是闵锢?没骗我们吧?”
闵锢说:“没有,你可以问我点什么考一考我。”
“哈哈哈,回来就好!”耿不驯大笑道,“哥们,怎么样能坐起来吗?有没有觉得身体哪里不舒服?”
闵锢皱起眉头,用了些气力,在浅缎和耿不驯两人的帮助下缓缓坐起来,他喘了一口气说:“这具身体好久没用,有些使不上劲儿。”
“慢慢就好了。”耿不驯说,“把身体养回来就能和以前一样了,哥们,我还等着你陪我一起去打高尔夫呢。”
“好,我努力。”闵锢说着,把目光转向一旁的浅缎,道,“耿不驯,能不能让我和浅缎单独……”
“哦哦哦,明白!不打扰你们谈情说爱!”耿不驯把大师和刚刚苏醒的岑取拎起来,快速关上门出去了。
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人,闵锢也不说话,就一直用深邃好看的眼睛安静地望着浅缎,好像能这么看着她他就很满足了似的。这样的气氛让浅缎无所适从,她没话找话说:“呃……你、你要喝水吗?”
“咳……好的,谢谢。”闵锢的嗓音有些沙哑。
浅缎接来一杯水小心递给他,问:“你拿得动水杯吗?要不要我帮你举着?”
闵锢勾唇一笑,身体虽然虚弱,却有种沉稳老练的气场,他说:“这个我还是拿得动的。”
“哦……”浅缎觉得自己有点犯傻,尴尬地撇开了头。
可闵锢即使是在喝水的时候都一直盯着她,浅缎的脸渐渐红了,她抓了抓头发问:“你……你能不能不要看我了?”
“抱歉。”闵锢轻笑一声转开目光,“我只是很高兴,能用自己的眼睛注视你。”
被他这么一说,浅缎心中也有所触动,是啊,这也是她第一次见到闵锢真正的模样呢。她忍不住也将视线投向了他,细细地打量着他的眉眼。
闵锢笑着问:“怎么,是不是我和你在网络上看到的样子不太像?”
“有、有一点。”浅缎微红着脸说,“不过主要是因为你瘦了很多。”
“恩,这是主要原因,那么次要原因是什么?”闵锢温柔地诱导着。
浅缎想了想,说:“我感觉……感觉你在视频里的样子比较严肃一点,好像也没有这么喜欢笑。”
“那是因为我在工作。”闵锢解释道,“对你我当然不会那么严肃,因为你是我——”
“啊对了对了!”浅缎忽然红着脸打断了他的话,“你现在醒了,我们应该赶紧告诉你爸爸妈妈!他们知道了肯定很高兴的!我……我这就去找耿不驯!”
“浅缎,等一等——”
闵锢呼喊着,可浅缎已经风一般的冲出了病房。他苦笑着叹口气,也不知道她是害羞,还是对自己没兴趣才会想办法逃避?不过自己也才刚刚醒来,还是别那么着急吧。
片刻后,病房门打开,耿不驯请医生和护士进来为闵锢做身体检查,闵锢伸长了脖子朝外看,耿不驯被他逗得直笑,道:“别看了别看了,浅缎去给你弄吃的了。还有啊我通知你爸妈了,他们大概二十分钟就能到。”
闵锢向好友道了谢。片刻后医生检查完毕,确认他身体已经基本无恙后,闵锢的父母也赶来了。
一向性格冷淡的闵母几乎是一看见儿子,就泪流满面地扑上去紧紧抱住他,闵父也站在一旁红着眼睛,不断拍着儿子的肩膀道:“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闵锢鼻子发酸,轻拍着母亲的后背安慰道:“爸妈,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闵母摇头道:“是妈妈不好,从前太忙着做生意,很少关心你照顾你,妈妈真的很对不起你……”
闵锢温暖地笑道:“别这么说,爸妈,我知道你们是关心我的。”
闵父叹息一声,道:“好了好了,儿子刚醒,你也别哭了,不然他看着多难受?”
闵母这才抹抹眼泪,坐起来说:“好,我不哭了。”
浅缎端着医生专门为闵锢配置的食物回来时,看到的就是闵锢一家和乐融融在病房里聊天说笑的样子。
她不忍心打破这样美好的画面,而且也没资格打破,便把餐盘递给耿不驯说:“我就不进去了,麻烦你把这个给闵锢,让他好好吃饭。”
耿不驯问:“你要走吗?不进去和他打个招呼再走?”
浅缎眼神一沉,摇头说:“不了,他既然回到自己的身体我就放心了。我走啦,以后……我也不会来打扰了。”
耿不驯对着她的背影说:“浅缎,我认识闵锢很多年了,他绝不是轻易放弃的人。”
浅缎没有回答,快速走出医院大楼,却在出门时看见了站在门口一脸惶惶不安的岑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