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只怪他没有能力,没有办法保护他心爱的人。
温落晚以一介孤女之力抵住靖宪公主府的威压和富贵,从妾至贵妾、再从贵妾至妻,她的心都没有半分动摇,她又何错之有?!若他是云寒,他也不会放手的。
温落晚看着陆昀竹浑身都散发着浓浓的悲伤,嗓子有些酸涩,这是她亲自挑中的人选,她自然是满意的。原本她都已经想好了未来悠然见南山的闲适生活了,只可惜,他们终是无缘。
“陆公子,那本《永州八记》被我不小心遗失了,我会再买一本新的送到府上……”,温落晚想起了那本遗失的《永州八记》,解释道。
今天之后,她与陆昀竹怕是再无相见之日。
陆昀竹闻言,眉心轻摺,轻轻道:“不必了,它已经回来了……”
它若不回来,他又怎会来到这里?
又怎知云寒绝对不会放手的决心?!
回……回去了……?
温落晚莫名的眨了眨眼睛,下意刻,便不敢置信的睁大……紧接着怒火中烧。
云寒?!
那个家伙……他……他竟然偷走了自己的书?!
太过份了!
亏她刚才还有一瞬间的心悸!
尴尬愤怒到无以附加的温落晚在陆昀竹面前只得落荒而逃,只留下一句,“陆公子保重……”
走下山顶的温落晚没有看到,陆昀竹在山间小路上一直在看着温落晚的背影,久久不语,眸中俱是痛苦与不舍,却始终没有挽留温落晚。
她已经很艰难了……
陆昀竹不想再让她为难。
是他没有能力,若他有朝一处也能站在高处,是不是便可以争上一争?
陆昀竹深邃忧郁的眼神渐渐变得坚定而冷酷。
……
云寒走了,辅国公府的应春院再度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也不知道云寒是如与靖宪公主说的,云寒没有要任何女人、没有留下血脉,就那么走了……靖宪公主也再没有上过门。这让温落晚心了一口气的同时,又矛盾不已,辗转了许久,才渐渐将那个人放下。
而陆昀竹在温落晚走下山间后,便已放下。
不是温落晚无情,而是尚未来得及生情,便已被某人硬生生的断了念想。
接下来的日子,静谧安怡……温落晚恢复了之前的日子,带着绿窈、绿漪接着做绣品换钱,偶尔也管管自己的庄子……只除了一样,那便是自从温落晚在西山大佛寺的荷花池救了陈馨宁后,陈馨宁越来越爱往她这里跑了。
“温姐姐,我娘终于松口不让我嫁给云寒了……”
伴着陈馨宁雀跃如银铃般的声音,一个靓丽的身影冲了进来。
绿窈和绿漪对望了一眼,抿唇笑着放下手中的绣品,一个去端茶,一个去拿果子去了。
这辅国公小姐还是这么爱笑热闹。
温落晚也放下了手中绣了一半的小朵金丝木菊,浅笑着看陈馨宁急急的捧起茶来喝,忍不住关切道:“你慢点喝,小心烫。”
辅国公夫人会歇了与靖宪公主府联姻的心思,温落晚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
云寒和她的事情闹得这么大,辅国公夫人还为她拒了靖宪公主的要求,她怎么可能还能自己的女儿嫁入靖宪公主府?也就是陈馨宁自己反应慢,还需要辅国公夫人亲口告诉她,她才知道。
“温姐姐,你怎么也不替我高兴啊……”,陈馨宁不高兴的嘟起了嘴。
她可是特地跑过来与她分享自己的好心情的。
温落晚看了一眼陈馨宁,心中叹气,这有什么好高兴的?,“你就算嫁不了云寒,你也还是要嫁人的啊……”
其实……云寒……还是不错的。
温落晚嘴唇微动,却没有说。
陈馨宁闻言,原本还兴高采烈的样子立刻变得丧气起来,“温姐姐,你就不能让我多高兴一会儿……”
可温落晚只是用澄澈的目光静静的看着她。
陈馨宁扁扁嘴唇,有气无力的垂下双肩,黯然道:“我也知道。就算我不嫁进靖宪公主府,也会是其它高门……”
母亲不会让她嫁到聂家,更不会让她嫁给聂观砚的。
因为聂家只是四品。
温落晚将屋里人挥退了,淡淡开口道:“聂家不只是四品,他还兄弟众多……”
兄弟多,就代表着嫂子也多。
虽说聂夫人看着是个明事理的,可是,却不知道聂家家风如何,上头的那些哥哥,交着嫂子们人品又是如何?
陈馨宁是辅国公夫人捧在手心上千疼万宠的宝贝,怎么肯低嫁到这样的环境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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