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2 / 2)

整个周末,狗子没弄到电脑密码也就算了,还无奈地背上了谭爸爸谭妈妈宠爱的枷锁,在家中无时无刻不和两位家长大作战,谭冥冥不在的时候,它就试图藏到各种两位家长找不到的地方,要么藏起来,要么装死。

总之,拒绝被抱。

很快到了周一,谭冥冥一大清早收拾好书包,快乐地毫无阻碍地买上一个煎饼果子,就飞奔去学校了,想到又能见到杭祁和熟悉的同学们,她有点儿期待,但同时,又有点儿郁闷于周一的清晨要升国旗。

她很平凡,平凡到有所有女孩子的共同点,讨厌运动。

没穿过来之前,谭冥冥是个学霸,不擅长运动,而穿过来之后,她同样就没好好上过体育课。每回体育课,她要么是和大多数女生一样溜回教室休息,要么便仗着自己透明,疯狂偷懒,一个热身的运动能只做一半,反正体育老师也注意不到她。

……而这样造成的后果是,谭冥冥体质有点虚,冬天手总是冰凉也就罢了,站久了还会有些低血糖。

所以,每周一的升旗仪式上,总是说着“我再讲两句”但实际上总是要废话一大堆,把时间拖长到四五十分钟的校长,自然就成了最让她郁闷的人。

站久了她就容易发晕,眼前一黑,只好蹲下来,好在她比较透明,也没老师过来维持秩序、批评她。

天上云层破开一个小小灰色的口子,冬日光线朦胧而柔软。

谭冥冥起床之后,顾着给狗子准备食物了,没算好时间,今天迟到了一点,她匆匆赶到操场的时候,全年级都已经站好了。她们班在中间,纵向一条长队,谭冥冥转到全年级后方,匆匆猫着腰跑过去。

升国旗的时候有个不成文的规矩,迟到了就自动站到队伍最后,免得还要挤到队伍前面,干扰其他同学。

谭冥冥居然是班上最后一个来的,她只好心虚地站到队伍最后,慌乱地拨了拨被风吹乱的刘海。

……

今天她戴上了另外一双手套,自己买的,不是谭妈妈打的,就是为了和杭祁避开,搞得早上出门时谭妈妈还很郁闷地啰嗦了几句,觉得女儿长大了,都不喜欢自己的审美了。

不过狗子倒是很喜欢谭冥冥买的手套,谭妈妈针织的那些花色,真是辣眼睛啊。

不过,今天早上发生了一件事儿,令狗子很有点在意。谭爸爸出门前,在玄关到处找,嘀咕道:“你妈给我织的那双手套呢,我怎么找不到了,我还说把上一双戴破,再换这一双新的呢。”

谭冥冥忙道:“爸,你自己弄不见了吧,让妈妈再打一双不就行了?”

谭爸爸皱着眉找了好久,还是没找到,最后才悻悻地戴着旧手套上班去了。

而狗子注意到,谭冥冥用手指捏了捏衣角,她好像有点心虚,她一心虚就不由自主地捏衣服。

……为什么心虚?谭爸爸的手套难不成是冥冥拿走的吗?

可是,那是男式手套,她拿去给谁?

不知道为什么,狗子心里又涌起一种不太舒服的感觉,它猜来猜去,只能猜到上次在谭冥冥本子上看到的那个男生的名字,难不成,谭冥冥早恋了?!

脑子里冒出这个念头,它忽然情绪一下子低落起来,心中充满了一种说不出的……酸溜溜的不痛快。

因此早上谭冥冥出门的时候,它没有送到门口,而是趴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但谭冥冥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也是,谁会在意一只狗是否不快乐?

……

此时,谭冥冥听着校长慢悠悠地、不急不慢地、枯燥无味地从学校卫生说到各年级纪律,脑子里嗡嗡响,腿越来越酸,同时全身有种重心往下坠的感觉。

她不想每次都丢脸的蹲下来,于是还是竭力绷住身体,抬头朝校长看去……顺便,试图在前面的一列男生中找出杭祁的脑袋,好转移一下注意力。

但站在她前面的男生们个子都太高,她踮起脚,也找不到杭祁站在班上队伍的哪里。

谭冥冥索性放弃,她看了眼手表,校长已经讲了四十多分钟了,下早自习的铃声都响了,这个时候本该是同学们吃早饭的时候的。

……幸好上公交车之前,她吃了点,不然现在更加没力气。

足足撑到四十九分钟后,不远处也有几个女生受不了地用手撑住膝盖,而谭冥冥更甚,她脸色发白,眼前发黑,感觉下一秒就会一屁股坐在地上。

就是昨夜下过雨,草坪运动场上还是湿的,要坐在地上,衣服和屁股肯定都要湿掉。

……

站在队伍列前段的少年忍不住频繁回头,他个子高挑,一眼就能看见队伍最后的女生,刚开始她还在跺跺脚、往手上呵热气,看起来很有活力的样子.

可没一会儿她就开始神情恹恹,脸色苍白,有气无力地两只手插在羽绒服口袋里,垂着头勉强站在最后。

杭祁一瞬不瞬地看着,忍不住突然从队伍里离开。

一直盯着学生们的班主任皱眉,快步走过去,压低声音道:“杭祁,你干什么?”三班就站在校长眼皮子底下,这学生即便是有什么病了、想上厕所的急事,也得给他忍一会儿。

可杭祁跟没听到似的,大步流星穿过几个隔壁班的队伍,离开了操场之后,狂奔跑了,没拉拉链的校服被风卷起。

班主任脸都青了,学习成绩再好,但性格孤僻、不合群又不遵守纪律,还是一样要受教训,可班主任随即想起来,这学生似乎是有点特殊情况,他耳朵是不是……弱听来着?

所以方才或许是没听见自己的训斥……班主任脸色多少好看了点。

……

谭冥冥双手撑住膝盖,强撑了一会儿,但眼前发黑,让她彻底撑不住,于是一下子蹲了下去。

蹲着,血液回流,多少好了点,但腿没一会儿就麻了。

她犹豫着要不要把围巾摘下来,放在屁股底下垫着坐一会儿。

……

可就在这时,她瞥见杭祁远远从校门那里朝着运动操场这边走来,少年身形高挑,走得很快,校服衣角便被寒风吹了起来,在柔软而朦胧的清晨光线中,很快便走近了来,他看了自己一眼,站到了自己身后。

谭冥冥像只兔子一样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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