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影帝重生帝王家_56(2 / 2)

康熙无奈地笑了笑,不置可否地轻叹了一声。梁九功看着屋里头的二位可算差不多唠完了,忙趁机插了进来,俯身禀道:“万岁爷,御膳已备好了。按您的吩咐,今儿特意给阿哥备了兔子锅……”

……??

胤祺愕然地瞪大了眼睛,实在没想到自个儿可爱的小兔子被煮了居然是自家皇阿玛亲自下的旨意。痛心疾首地抬起头,一脸难以置信地悲愤道:“皇阿玛……那是儿子的兔子!”

“你还知道那是你的兔子,你可管过一回么?”

不说还好,这么一抗议,康熙却是似笑非笑地望着他,顺手便照着他的脑袋敲了下去:“你自个儿住在浣竹轩里头,干什么非得把你那两只兔子扔在园子中间儿?”

“那也没辙啊——流风成天的追着他们俩满院子跑,抓住了又不吃,来来回回地扔着玩儿,好好的兔子都快给吓疯了……”

胤祺自知理亏,低了头嘟囔着回了一句,又重新鼓起了勇气继续不屈不挠地反抗:“那也不能就这么给吃了啊——好不容易生的小兔子,儿子还想送给小十三他们玩儿呢!”

“好不容易?”康熙挑了眉,却是被他给气得乐了出来,“九功,你跟他说说这兔子如今都闹成了什么样子!”

“喳。”梁九功连忙应了一声,又转向胤祺忍笑禀道:“阿哥不知道,那兔子一月便可生仔,生下来的小兔子,再长几个月就可接着生——总之打秋狝到现在过了三个多月,畅春园里头已有五十多只兔子了,眼见着等这一拨长大了,就又得生出一大批新的。偏偏兔子跑得又快,那些个小太监每日抓兔子累得要死要活,这些个日子正寻思着跟辛者库那边儿要两条狗呢……”

胤祺越听越觉着心虚,也实在不好意思再叫委屈,犹豫了半晌才道:“要不……我把流风也借你们?”

“别别——这奴才可不敢受。风大爷现在成天被散着养,就喜欢作弄园子里头的那些个奴才,成天抢这个的帽子、夺那个的包袱的,非得拿酒来换才能拿回去。喝醉了倒是老实,逮着哪儿躺下就睡了,可看那尖爪利喙的,碰着一下只怕就是一道血檩子,咱们又哪里敢动?”

梁九功见康熙心情仿佛尚好,便也应景儿地凑趣说着笑话,却是叫胤祺越听越觉愕然——这么听起来,自个儿养的这些个祖宗莫非都已歪得没了边儿?再想想被自个儿宠得越发无法无天的小九儿,扔给老祖宗都快把寿康宫给拆了的老十三,五阿哥忽然对自身的教子方式也产生了深刻的怀疑:“皇阿玛……”

“看朕干什么?你们家养的,自个儿想办法管好了去!”

神清气爽地照着自个儿这个儿子的脑袋敲下一个爆栗,日子总算又恢复到了正轨。康熙满意地理了理衣裳,大步走出了屋子:“走吧,看看你们家的兔子好不好吃。”

“我们家都五十多只兔子了,不如上缴国库吧……”

胤祺欲哭无泪地低声嘟囔了一句,却也只能老老实实地跟着往外挪着步子,又试探着扯了扯自家皇阿玛的衣摆:“皇阿玛——要是儿子把这兔子都卖给辛者库,能卖来钱吗?”

“从你外祖那儿掏钱装自己兜里,你这脑子里头整天都装的什么?”康熙顺手照着他后脑轻拍了一巴掌,忍不住笑着摇头道:“再说了,辛者库现在都快被你这兔子头疼疯了。朕听说如今这辛者库里头哪个犯了错挨了罚,就让他们上畅春园里抓兔子来……”

“……”胤祺痛心地捂住了胸口,正要开口说话,忽然一眼瞅见了那个热气腾腾的锅子,含泪扑过去:“我的布四十六……”

“主子,四十二,二。”

守在门口的贪狼悄声纠正了一句,又冲他比划着“二”的手势。胤祺悲愤地抬起头,望着一脸正直的贪狼认认真真地冲着自个儿比着剪刀手,只觉着这个世界仿佛充满了残酷,深吸了口气和颜悦色道:“贪狼,听话,去畅春园抓兔子去……”

第81章 额娘

“说起来,朕倒是一直觉着奇怪。”

吃上了布四十二炖的锅子,康熙居然还体贴地往自个儿这个儿子的碗里头添了些汤,又带了些好奇地轻笑道:“你往日里起的名字要么附庸风雅,要么投机取巧,这次怎的忽然这般接地气起来了?”

“附庸风雅……投机取巧?”胤祺面色诡异地重复了一遍自家皇阿玛的双重暴击,又看向因为得知要去抓兔子的噩耗而正处在石化中的贪狼,“不是——皇阿玛,七星卫取北斗七星,这多顺理成章的事儿啊!贪狼,你觉着你的名字投机取巧吗?”

“……主子,属下这就抓兔子去。”贪狼果断地应了一声,转身便从廊间开着的窗子窜了出去。动作矫捷行云流水,不过半息的功夫便只剩了一扇孤零零的窗子茫然地微微晃动着,无声地昭示着刚有人从这儿无情地离开过。

“平时说的欢,到了寸劲儿上就跑——跟梁公公一样,都是叛徒!”

胤祺悲愤地冲着空荡荡的窗户吼了一嗓子,正躲在边儿上偷笑的梁九功闻言愕然抬头,全然弄不清自个儿是怎么就被牵扯上了的。胤祺却也不理他,沮丧地趴在桌上重重叹了口气:“反正儿子不会起名儿,起什么不是起?就叫剪子石头布挺好的,正好轮一圈儿了……”

“朕听着你这三种物事里头,竟也仿佛有些个奇特的联系,不像是随意编出来的。”康熙笑着揉了一把他的脑袋,又给自个儿也夹了一筷子肉,搁进嘴里兴致盎然地品着滋味,“这所谓的轮一圈儿,可是有什么深意在里头?”

“……啊?”

胤祺茫然地抬起头,一时想不通自个儿怎么胡乱起的名儿反倒有深意起来了,张着嘴琢磨了半晌才道:“大概也就是……民间小儿的游戏,师父,师父教给我的。您看,这剪子能剪断布,布能包住石头,石头能硌坏剪子。三种东西谁都奈何不了谁,可谁又都能克制谁,所以永远没有一个保准能赢的了的……”

“有理。”康熙目光微亮,神色却是忽而凝肃下来,一本正经地盯着面前的儿子道:“那你说——要如何才能叫他们既能相互克制,又可彼此制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