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上次是去了湘西，这次又要去哪里。

上次的湘西之行，客满居九伯回来的时候都受伤了，虽说我寒假回家，并没发现奶奶有什么异样，可谁又知道，奶奶不曾受伤，是不是在我回家之前独自养好了伤。

“小冉，你这大起大落的表情到底是怎么个情况，咕仔是谁。”汤思可凑到我身边，等待我给她解惑。

“可可，天机不可泄露。”我附在汤思可的耳畔，低声发音。

我的这低声发音，赚来汤思可的两个大大白眼球，不过，也就是我的这低声发音，汤思可不再追问，就连韩天秦的想继续追问，也被汤思可用武力给镇压下去了。

奶奶的电话，让我的心情，从狂喜状态恢复正常。

我和汤思可和韩天秦一起吃过饭，我就去了fz市香裱一条街王大郎香裱店，去买些物件，好应对接下来的俊俏师姐事情。

再次来到王大郎香裱店，我如同平时一样受到王大郎的热情招呼，我报了我需要的物件名称和数量，王大郎就去仓库给我取我要的东西。

王大郎离开，他的店里还有几个客人正在挑选各自需要的商品。

我瞟一眼王大郎香裱店内，那依然陈列的纸人，迟疑下，还是走了过去。

有了曙光公园纸人救命的经历，我再次立在王大郎香裱店的纸人面前，我虽然依然心里瑟缩，却也不再如往昔那样，对这些纸人感到膈应抗拒。

我仔细打量那些个纸人，惨白的脸上脸颊部位涂了红色颜料，竹条撑起整个的纸人身体框架，惟妙惟肖的模样静止呆立。

这样的纸人，怎么就能自动漂移，它们是如何做到的，不会是，曙光公园里那漂移的纸人，就是它们中的两只吧。

“小冉，要不要跟我学这手艺。”不知道何时，王大郎已经立在我的身后，开口发音。

“呃，这个，以后再说吧。”王大郎的突然发音，把我吓了一跳。听到王大郎要教我学扎纸人，我连忙推辞。

尽管有了曙光公园纸人救命的经历，我表示，我对纸人还是无爱的。

王大郎听了我的推辞，倒是没有继续提议，只告诉我，什么时候我想学扎纸人，随时都可以过来找他，他这扎纸人技术，是祖传的。

我笑着点头，把王大郎给我带过来的物件装好，付了钱，就离开王大郎香裱店。

坐在出租车上回返流枫学院，手机讯息提示音响起，我拿出手机来看，是奶奶给我打的生活费已经到账。

我怅然若失的往下的士车窗外，心里忐忑，奶奶的这次离家，又要去哪里会经历什么。

的士走到塞车路段，开的很慢，这个时候，我突然看到俊俏师姐的父亲，也就是我前天才去看望的老人，正上了路边的一辆豪华轿车，有人恭敬的给老人关上车门，再一起坐进轿车。

这是，老人要去哪里？我清晰的记得，老人讲他孤寡一人，平日里都是很少出门。

的士从豪华轿车边经过，我后仰了身体，目光瞟向豪华轿车里的老人。老人坐着车子后排，垂眸正听旁边的人在讲些什么，表情无波无澜很是淡然。

我在流枫学院见到的老人，是激动悲怆的；在老人家里见到的老人，是和蔼可亲的；如同现在这么淡然的老人，我是第一次见到。

的士经过了豪华轿车，我再回望一眼老人方向，也就收回了视线。

有关老人的事情，我无需探究也探究无能，只要我记得他是俊俏师姐的父亲，一个缺人陪伴的老人，足矣。

当我回到宿舍，宿舍的门是半掩着的。

我从半掩的宿舍门口，看到宿舍里只有莉莉一个，莉莉正蜷缩在她的床上，瑟瑟发抖。

这样的莉莉，让我皱起额心，揪心是否是俊俏师姐又来惊悚莉莉了。

我推开宿舍的门发出响动，莉莉恐慌的眼神望向我的方向，嘴唇哆嗦的发不出声音，颤抖着手指指向她对面的墙壁。

我顺着莉莉的手指望去，和画像上一模一样俊俏师姐的脸，正浮现在莉莉对面的墙壁上，占据了满满一张墙面。

我的目光望去，俊俏师姐盯着莉莉的眼神，转向我的方向，原本和画像上一模一样的图像，瞬间变成了我昨晚看到的，俊俏师姐鬼魂的脸。

眼耳口鼻已经分不清楚哪个是哪个，就那样呈扁平状，血肉模糊的挤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