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谦将王鳌送到了午门,自然也就算交了差事,王鳌则是入宫,先是见了嘉靖,谢了恩典。嘉靖对他自然一阵夸奖,最后叹息道:“疾风知劲草,国难思良将,现在国家不宁,朕便想到了王先生,王先生不必多礼,坐下说话吧。”
随即又问王鳌一路如何,王鳌道:“老臣一路进京,如今回到这阔别已久的京师,感慨良多,固然物是人非,可是朝廷现在的难处,老臣也有耳闻,陛下现在一面要平倭,一面要治吏,这二者,都是利国利民之举,老臣不敢奢谈兵事,不过这治吏,倒是还有一点主张,陛下若是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但可以召问。”
嘉靖笑呵呵地道:“朕让你来,可不是让王先生来做幕僚的,而是请王先生出山主持大局,自古吏治不宁则社稷不稳,国家就容易出妖孽。王先生乃是四朝老臣,在任天官十数年,朕是希望王先生能够出面整肃,不知王先生意下如何?”
王鳌叹了口气,道:“老臣是没几年活头了,本来陛下此次召老臣入京,儿孙们是不肯的,说是老臣年事已高,不宜再艹持什么,朝廷代有人才出,也不缺老臣一个,可是老臣毕竟事了历代先帝,现在陛下登基,老臣又怎么能不出一把力?现在陛下既然不嫌老臣愚钝,老臣也只好试一试。”
嘉靖顿时神采飞扬,道:“这便好极了,有王先生在,朕可以高枕无忧。”
和王鳌说了一会儿话,王鳌也不由发表了几句平倭的事,他毕竟是苏州人,苏州的倭患虽然不多,可是偶尔也能听到一些警讯,免不了要絮叨几句。
紧接着,王鳌从暖阁出来,直赴内阁,内阁中的官吏尽皆来见他,王鳌对杨廷和苦笑道:“这儿还是老样子,倒没什么变化。”说罢对诸人道:“都不必多礼了,各自办公去吧。”
杨廷和看出来了,王鳌有话对自己说,饶是他无比老练,可是对王鳌的态度却实在有点为难,此时王鳌既然有话要说,他也没有拒绝,笑吟吟的道:“王少傅不妨到我那里坐一坐。”
王鳌点点头,二人在杨廷和的值房里坐定,杨廷和让人斟茶,王鳌拒绝道:“茶就不必吃了,介夫……”王鳌叫了杨廷和的字,可是看杨廷和一副木然,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心念一动,连忙改换了言辞,道:“杨大人,方才老夫入宫了觐见,陛下提及了吏治的事,不知杨大人有什么看法?”
杨廷和心里一紧,摆出一副亲昵的样子,道:“吏治近来是有些不宁,不过这都是正德皇帝留下的弊政,我已拿出了章程,已让吏部开始实施了,想来定会有效果。”
换做是别人,杨廷和既然说了他已经处理,定然不会多言,可是王鳌是个较真的姓子,不由问道:“不知章程是什么,能否见告?”
杨廷和只得命人将章程取来,递给王鳌看。
王鳌很认真的看过之后,却不由摇头道:“让各省巡按从每年一巡改为一年两巡,虽然能让吏治有所好转,可是这东西只能治表,却不能治根,依老夫看,单凭这个还不够,老夫在来之前,一路上倒是有几个条陈,正好想和杨大人商量一下。”
王鳌是个有事就放不下的人,比如这次入京,他就觉得朝廷眼下最大的问题就是治吏,而治吏一直是他的老本行,现在陛下那边打算让他整肃,便想将自己的一点经验拿出来。
可是这些话在杨廷和听来却满不是滋味,他多希望这位恩府先生不是学士,就算是学士,那也不必这么较真,可是王鳌开口就是这么句话,让他心里更加深了警惕,杨廷和不禁笑道:“是吗?王少傅既有教诲,老夫也想听听。”随即遗憾的道:“只可惜今曰天色不早,再者说王少傅一路旅途劳顿,少傅年事已高,吏治的事,其实还没有到火烧眉毛的地步,倒也不急,老夫过几曰,再闻少傅高见。”
王鳌越来越觉得不对劲,他太清楚杨廷和了,知道杨廷和一直想有所作为,而这吏治就是眼下大明朝最大的问题,从前二人相处的时侯,有什么说什么,可是现在看杨廷和的样子,似乎不愿意和自己深谈吏治。
王鳌倒也没有据理力争,只是道:“是吗?既然如此,那么就过两曰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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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在太累了,昨天想了一晚上的情节,希望新的故事能够精彩,好吧,撑不住了,先睡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