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境慢慢平和下去,诡异恐怖的梦境终于渐渐散去,温以然深吸了一口气,她慢慢闭上眼,身子往后靠了靠。
梦中人的轮廓已经不再清晰,只是那种窒息的感觉还在。
温以然无声咽了咽喉头,窗外明月高照,有习习的凉风吹来。
房间宽敞,温以然仰头盯着天花板发呆,蓦地感觉到一阵冷意。
逼仄的气息传来,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胃里猛地一阵绞痛,温以然拢了拢眉,她手指抚上腹部,等了许久还不见转好。
温以然无法,只能翻身下了床,慢腾腾往楼下的厨房走去。
别墅只有温以然一人,哒哒的脚步声在黑夜中尤为清晰。
温以然紧皱着眉头,忍着剧痛往厨房走去。
才刚倒了一杯热水,腹部倏然一阵绞痛感传来,温以然猛地一惊,手上不稳,玻璃杯从手中掉落。
“哐当”一声。
热水溅了一地,滚烫的热水滴落到脚背上。
温以然一个惊呼,意识混乱之间,一个不小心竟往旁边一地的玻璃碎片踩了过去。
有玻璃碎片渗进脚掌之中,隐隐有血丝渗出。
温以然倒吸了一句冷气,她慢慢弯下腰去,企图减轻腹部的疼痛。
然而依旧无济于事。
脚背已经有血丝汩汩冒出,混着热水流了一地。
温以然紧皱着眉头,一手扶着墙壁,单脚往旁边退开一步。
满地的狼藉,空气中甚至还有一丝血腥味。
灯影昏黄晦暗,温以然强压住心底的不适,扶着墙往旁边慢慢蹭去。
冷汗直上额头,温以然忍着剧痛,好不容易挪到一旁的橱柜边,她伸出手,将掉落在一边的手机捡起。
手指下意识滑到父母电话那栏,然而拇指按下去前一秒,温以然却猛地想起。
此刻已经是凌晨三点,父母早已入睡不说。而且这边是郊区,离温家甚远。
这个时间点基本不可能打得到车,温父温母根本不可能有机会赶得过来。
温以然长叹一声,她弯腰蹲下身,整个人蜷缩在角落边,明晃晃的灯光映衬出她苍白无力的面孔。
手指在屏幕上滑动着,连着找了一圈,都没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名。
温以然眉头拢得更紧,无可奈何之下,只能拨出了通讯录上最顶端的那个号码。
是她以前特意加星号备注的。
然而连着拨了三次,电话终于被人接起,男人不耐的声音从那边传来。
“......有事?”
“沈......沈屿之,”温以然一手抱着肚子,忍着脚上的疼痛,咬牙道,“能不能麻烦你过来一趟,我的脚......”
话音未落,电话那边已经传来男人一声冷呵:“无聊。”
温以然还想着解释什么,电话已经被人挂断,只余下空荡荡的嘟嘟声。
温以然目瞪口呆,再拨过去时,却只有一个机械的女声。
“你好,你所拨通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连着拨了好几次都是如此。
温以然愕然,腹部的痛感更甚,她手指一个不稳,手机差点掉落在地,还好及时接住。
兵荒马乱之间,竟然不小心按到了下面一个陌生的号码。
温以然瞳孔一紧,正手忙脚乱准备挂断电话时,蓦地听见那边传来一个狐疑的声音。
“......温小姐?”
......
晚上刚好轮到陈言值夜班,接到温以然的电话时,他才刚从手术台下来。
白洁的办公室内,陈言蹲在一边,修长的手指轻捏住镊子的一边,金丝边框后的一双黑眸凌厉明亮,一点点将玻璃碎片挑出。
女孩一张红唇毫无血色,她紧紧抿着唇,目不转睛地盯着陈言手上的镊子。
那个电话是之前自己随手存的,没想到会派上用场。
处理得及时,玻璃碎片尽数挑了出来,只是脚掌上的伤口还在。
伤口虽然不深,但是看着骇人,陈言刚抹了碘酒上去,就听见一声倒吸的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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