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缓脚步,提着垃圾袋,梁鳕目不斜视往垃圾箱走去。
打开垃圾袋。
今天垃圾袋装的很统一,这样一来她就省去给垃圾分类的时间,把垃圾丢到不可回收的箱子里。
那片阴影罩了过来,抬起头,看了站在面前的人一眼,手里空空的,外套看着也不像是偷偷藏着玫瑰花的样子。
“嗨。”他朝她伸手,打招呼方式很邻居。
既然没带回来玫瑰花,她也懒得去理会他,而且他也看到她的样子了,举起手,动了动手指头,表示知道了。
面对着自己的追求者,女人们有权利根据自己的心情去决定对其热情还是冷淡。
这会儿,她得回自己家去准备上班的事情,而他得去准备上课。
她往她的家,他往她的家,脚刚踩到第一节台阶上,冷不防——
“这是谁掉的一百美元。”
想象中那掉落在地上的一百美元让梁鳕瞬间竖起耳朵,嘴里说着“在哪里?在哪里?”中枢神经像被装上了雷达,眼睛紧随其后。
“在这里。”近在耳畔的声音。
本能循着那道声音,转过头去——
失去束缚的头发狂泻而下,她用来固定住头发的木质筷子已经被温礼安拿在手上,这哪里是住在隔壁的有为青年,分明是住在隔壁喜欢恶作剧的幼稚鬼,幼稚鬼逮到她喜欢贪小便宜的特征。
顿脚:温……唔……
下一秒唇被堵住。
骑着单车的男孩经过她家门前,口哨声响亮。
回过神来,梁鳕发现自己正软软倚在温礼安怀里,而温礼安的手……看清楚温礼安手落在的方向,梁鳕大为恼怒,收回搭在温礼安肩膀上的手,再狠狠把他没礼貌的手拍落,她早上不习惯穿胸衣,这下让这家伙讨到便宜了。
偏偏,讨到便宜的人还以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说,亲了。
“什么亲了?”
“手已经牵了,亲也已经亲了,接下来就可以干那事了。”
“哪有亲了?!”把掉落在脸上的头发别于耳后,梁鳕朝着温礼安吼。
温礼安安静地瞅着她。
即使她站在台阶上他站在台阶下,可她还是不及他高。
从下朝上,她在他眼眸底下看到自己的模样,一张脸红红的,双唇被吮得比没有擦口红时还要红艳,在他肆无忌惮的目光下微微撅起着。
好吧,是亲了,可那都是温礼安使坏,他都可以使坏了她自然也可以赖账。
“刚刚不算。”横抱胳膊,梁鳕脸上堆上没得商量的表情。
“什么叫做刚刚不算。”温礼安朝着她靠近一下。
梁鳕迅速捂住嘴。
捂住嘴拿眼睛警告温礼安,声音从手缝透露出来:“刚刚不算,那种状况等同于一场足球比赛在开赛期间电线短路,修好电线后比赛继续,也就是说我和你之间的重新开始是一场的足球比赛,在这场足球比赛中我们还停留在允许你牵我的手的阶段上。”
“刚刚发生的只是电线短路,温礼安,听明白了没有?!”
她都说得这么清楚了,温礼安自然是听明白了,可,敛起的眉头在充分说明着他不赞成这个说法。
这个混蛋,敢不赞成。
放下手,冲冲说到:“温礼安,你还想这么样?刚刚可是让你白吻了,而且不仅吻了还摸了,你好想怎么样?!”
伴随着她这句话,落在她唇上的目光往下移动,糟糕,她又把自己没穿胸衣的事情忘记了。
双手交叉,叠在胸前。
顿脚:“温礼安,如果你不答应的话,我连牵手的权限都要收回。”
“真的?”目光继续在她胸前游离。
“当然是真的,不仅这样我还会考虑晚上不允许你在我家看球赛。”梁鳕恶狠狠说着。
“好……吧。”
极力控制住即将上扬的嘴角,板着脸:“那我回去了。”
“嗯。”
转过身,上完台阶,手刚刚落在门把上。
来自左边:“噘嘴鱼。”
那声噘嘴鱼语气亲爱得让她忍不住侧过脸去,温礼安的腿可真长,也就一眨眼功夫她和他就变成平行状态。
她家的墙角下种着红色的绣球花,他家墙角下种着紫色的绣球花,红色和紫色一簇一簇紧紧挨着,亲密无间的模样,让人一时之间分不清哪些是她家的,哪些是他家的。
她在开门,他也在开门,她在看他,他也在看她。
以略带不高兴的语气询问,干什么?
“头发那样弄很漂亮。”他轻声说着。
心底里柔柔软软的情绪变成那声低低的鼻音,怕他没听到,轻轻“哦”出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