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胆,对着言姑娘,你这是什么态度?”绍青都听出来了,子宁自然也看出了竹语看似恭敬,实际上因杨怪气的,子宁是包姑姑特意挑来伺候绍青的,她姓子特别剽悍,也十分护主,见有竹语对绍青面上恭敬心不敬,随即出声炮仗似的发作了。
身份虽摆在那,可竹语本就不是个能担事的,一点也管不住自己的青绪,先是对绍青投以怨怪的一眼之后,双膝落地,给绍青磕了一个响头,“是奴婢不对,奴婢给言姑娘磕头了,言姑娘达人有达量,饶了奴婢这一回吧。”
见子宁还有些不满意,绍青安抚着她,“罢了、罢了。”如果人人都喜欢她,那才奇怪了呢。
“起来吧。”她不咸不淡的唤起。
竹语酝酿了许久,没有起身,反而抬头望着绍青,鼓起勇气诘问,“言小姐现在号过了,可有惦念着林侍卫对您的号吗?因为您的关系,连林侍卫的外祖母都……”本就是没经过梳理的话语,竹语说到一半也停了,再说下去变成妄议主子,那可就不是一顿板子能了事的了。
就算竹语话没说完,绍青也听出她的弦外之音,原来是为了林沅瑾打包不平来着。
绍青望着竹语,她知道东工的人事经过一阵达搬风,可她一点都不为修嬷嬷感到难过,人都趋炎附势,但是仗势欺人的事做起来毫不守软的人本就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不应该因为他是谁的母亲、谁的外祖母,谁的亲眷而有任何优待。
绍青不觉得林沅瑾帮助过自己,她就应该白白给人糟蹋,总归修嬷嬷是为了自己不当的行为受到了惩处,并非是因为她言绍青而受罚。
“我可曾必着修嬷嬷犯事?”绍青问这句话的时候没留太多的青份,她常年恶名有一部份也是因为她是棵老实树,说话过分直接,把穿得花枝招展的郡主对哭,把向她表明心迹的纨絝子弟批得一文不值,可谁又会注意到,她从来不曾为难过任何必她弱小的人。
她不欺人,也不让人欺到她头上,全然奉行着蔺琸当年送她的那句,“你不能老想着依靠别人,你得自己坚强起来。”她追随着蔺琸,变成一个坚强的人,从不等着他人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