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打。”他把菜单递回去。
祝清晨没问他点那么多酒做什么。
她需要酒精。
酒精才能麻痹她不安分的自尊心。
昏灯一盏,薄酒两杯。
她喝得又急又快,很快就满面红霞飞。
薛定没拦着,纵着她喝,甚至一言不发替她倒酒,菜倒是没顾得上吃两口。
祝清晨喝得七荤八素的,眼里有了水光,斜眼看他,竟也开起了玩笑,“薛定,老实说,你是不是居心叵测,特意来灌醉我的?”
他不紧不慢抬头,“灌醉你?好让你再抱着我啃?”
“……”
他居然还惦记着这桩事……
祝清晨面上发烫,暗自庆幸酒精早已染红双颊。
“又臭又硬的石头,谁稀罕啃?”
他轻笑两声,想起当初她抱着他啃的模样,不说话了。
半晌,又敛了笑意,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终于还是进入正题。
祝清晨一顿,移开目光,“就你看见的那样,跟我爸打起来了。”
隔着头顶那只油亮亮的灯泡,薛定望着她,放下酒瓶,“我是问,这半年来,发生什么事了?”
她一怔,抬头再看。
男人坐在对面,面容沉静,眼底有显而易见的……坚决。
他是打定主意要刨根究了。
那样的坚决叫她目光一动,竟不敢再与他直视。
她与他,鲜少有过不插科打诨,只这样沉默对峙的时刻。
“……你不会想听的。”
“你又不是我,怎么知道我不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