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那愣神,祝清晨却自顾自往前,头也不回,“绕一圈再回去。”
“都几点了?”他跟上去。
“这会儿还醉着,回去姜瑜肯定要骂死我,醒醒酒。”
“姜瑜是……”
“我妈。”
他觉得好笑,“你都这么叫你妈的?”
她回头瞥他一眼,“你妈和的字不能连一起用,你妈没教过你?”
“……”
又来了,那个蛮横而狂妄的祝清晨再次出现。
薛定将手揣在大衣口袋里,静静地看着她,心中熨帖不少。
她就该这样。
早就该这样的。
清夜微寒,两人绕着河岸边上走。路灯在水面上晕开一片光,偶有风过,那光就跳跃成无数碎金,星星点点,影影绰绰。
枝繁叶茂的老树长在河畔,树枝都快伸进水里头。
粗大的树干上系着条绳子,另一头连着停靠在岸边的乌篷船。
祝清晨走到那,忽然间朝着水里头一跳。
薛定落后两步,见她纵身一跃,心跳都要停了,下意识抬手拉她,却只碰到她的衣袖,毛茸茸的,没个着落。
好在只是虚惊一场。
她没有入水,反倒稳稳落在那船头上,船身晃个不停,而她回头朝他招手,“下来,你还没坐过乌篷船吧?”
他这才察觉到心跳又回来了,松口气,抿了抿唇,颇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情绪,今天也太激烈了些……
薛定不肯下去,就站在岸边,“别人的船,能随便上?”
祝清晨就笑,“反正又不是床,上了也不用负责任。”
他蓦地失笑,“这才是我认识的祝清晨。”
“说话风趣又幽默?”
“是不要脸。”他轻描淡写,细数罪状,“毕竟在便利店里还能跟人讨论欧洲神器,口出狂言觉得男人没了生↑殖↑器就是个废物,跑到戈兰高地不干别的,就穿着胸罩裸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