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羽都快哭了,又急又气。
偏他从容不迫站在那,眼神一贯清明。
“乔羽,第一,你干得是好是坏,我说了不算,别人说了也不算,年后表彰大会上,主任颁给你的劳模才算。”
乔羽顿了一顿,眼神都怔了。
她并不知道薛定替她讨了劳模这东西。
接着,薛定又说:“第二,你对我是什么心思,你不说,我也从没点破。不让你再跟着去,不是因为你给我添了什么麻烦,而是因为既然明知这是不可能的事,是我不愿再给你添麻烦。你喜欢我,我不接受,还成天杵在你眼眶子里,这么下去会耽误你,也怕你越陷越深。”
“第三,你虽然能力出众,但跟在乔恺身边,他身为兄长,对你百般照顾,并不容易发挥出百之百的能力。我认为你和他去不同的地方,完全依赖自己,撤掉他这个保护欲旺盛的人肉盾牌,可能更利于长期发展。”
薛定身姿笔直站在原地,“我说完了,你好好想想,如果依然对我的决定感到不满,明天去主任那里再告一状也不迟。”
话虽然说得客气,但看表情,显然就是自信甚笃。
他当然知道主任不会改变决定了。
就只等乔羽想明白。
乔羽显然受到了震撼,望着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最后干脆扭头就走,大步跑掉。
薛定顿了顿,准备关门进屋。
穿件毛衣就在这冰天雪地里站了大半天,失算。
可关门前,他忽然瞥见胡同对面的大树底下站了个人。
梧桐树已有几十年的岁数了,枝干粗壮,只是叶子落光了。往天都光秃秃的,今日正好,厚重的积雪替它裹上了银装。
还挺好看。
而树底下,有个女人穿着白色大衣,笑吟吟站在那。
胸前挂了只黑色单反,佳能最新款。
嘴唇抹了点色彩,红艳艳的。
眼神漆黑明亮,像是淬了光的宝石。
个子不高,但腿长,腰细,该有的地方被这收腰大衣一衬,呵,还挺扎眼。
他先是一怔,心跳都停滞了片刻,只定定地看着她,神色未明。
随即才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