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官方的措辞,官方到近乎冷漠的地步。
说完他就走了,依然没有看她一眼,自顾自朝着四合院的方向走。
要决绝,就别心软。
小时候和父母置气,他气刘学英和薛振峰一年到头在外奔波,连电话都顾不上给他打几通。好不容易两人回来了,他把自己关在书房里看书,根本不搭理他们。
夫妻俩一开始也不知道拿他怎么办,只能偷偷察言观色,这一看,就看出了蹊跷。
薛定虽在书房看书,但只要院子里有动静,他就时不时从窗户里往外瞧瞧。待到夫妻俩回头看他,他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埋头看书。
耳朵竖得尖尖的。
眼观八方。
到底是小孩子,眼神里总会透露出他的在意与急切。
后来他不战而败,还是妥协于父母的软言好语,搁下书去了客厅,要他们保证今后不再忽略他。
可没几天,夫妻俩又走了。
承诺好的两天一通电话,到头来还是落了空。
那时候老爷子是怎么说的?
老爷子坐在藤椅上看着他,没好气地说:“丢人的东西。要装就装个够,要磕就死磕到底!嘴上说一套,身体做一套,这算什么意思?他们就是吃准了你不是真打算一辈子不理他们,才不把承诺过你的话放心上。”
那以后,他就明白一个道理——如果说的人都言行不一,听的人就不会当真。
既然做了决定,就不要留任何退路。
再不放心她一个人走,也要让她走。再想一路相送至机场,也不能送。再不愿推开她,也得硬下心肠狠狠推一把。
可薛定到底不敢回头看一眼她。
只怕看一眼,就会泄露眼底的汹涌浪潮,就会因她的坚持而软弱妥协。
然而那个叫他滚蛋的女人,明明口口声声叫他走,却又在他转身离开的时候慌了神,突然间追上来,蛮横又不讲理地从背后抱住他。
死死抱住。
“不准走!”
祝清晨咬牙切齿抱住他的腰,终于忍不住了,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渐成沸腾的滚水,烧得她满面绯红,心脏也千疮百孔。
知道他一走,两人就全完了。
她说的是气话,可他是认真的。
她满眼氤氲环住他,突然间无助得要命,就这么无声地哭起来,身体一颤一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