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向把自己当人看,毕竟达尔文好不容易论证了进化论,我要把自己当猴子看,也太不尊重他人的劳动成果。”
乔恺哈哈大笑,刚笑两声,又看见薛定把眼睁开一条缝,面无表情盯着他,顿时张着嘴发不出声音了,又默默闭上。
最后讪讪地开了车门,坐到他旁边去。
车内的低气压,低得很可怕。
一路上,乔恺绞尽脑汁想着说点什么,终于忍不住凑到他耳边,“我回国这一个多月,其实还挺想念以色列那家中餐馆。定哥,等咱们回去以后,你再请我吃一顿,怎么样?”
薛定看都没看他,只说了两个字:“做梦。”
乔恺:“……”
遂规规矩矩缩在一旁,不敢吱声了。
*
这个年过得极其不安生,兵荒马乱,心神不定。
薛定在车上一路沉思,遂做好了决定,跟赵令平一道回了社里一趟,打了个招呼,要行政处的提前替他把机票订了。
赵令平问他:“年都还没过完,这就要走?”
薛定笑了笑,“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家,过不过年,都那样。”
赵令平倒也了悟一笑,“你家也是奇了,一家三口都这么风里来雨里去的,这家教,这觉悟,这奉献精神,全京城恐怕也找不出第二家了。”
薛定笑了两声,“怎么找不出?天//安//门上挂的那幅照片全家,可比我家里人有奉献精神多了。”
赵令平忍俊不禁,又迫于身份板起脸来,“混小子,那也是你说得的?”
薛定挥挥手,头也不回走了。
回家的路上,他在出租车里一直低头看着手机,。
解锁。
关锁。
解锁。
关锁。
反复循环。
最后打开微信界面,定定地看着那只蓝色的小方块,点开,慢慢翻阅着她与他为数不多的聊天记录。
那女人还没走吧?
可他话都说得那么明白了,她还留在这里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