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定从前没有尝试过这种日子。
原来白日里也能什么都不做,就只赖在床上和她厮混。
不过这么说来,好像……也不是什么都没做?
他看出了他的女战士并非总是强硬又无畏,至少在很多失控的时刻,她总会闭眼咬唇,忍耐着极乐与狂欢,直到难以克制了,才从唇边溢出几声叫他心浮气躁的模糊单音。
心浮气躁到……
几乎要提前缴枪投降。
那个时候,她的睫毛会轻颤不已,仿佛轻盈的蝶翼。
面颊是艳红色的,是三月枝头盛放的桃花。
唇瓣本就润泽漂亮,被牙齿一咬,更显艳丽。
她不再是女战士,反倒成了脆弱的洋娃娃。
他要她叫他的名字。
是恶趣味。
要确定她在此刻口中心头都是他,身体里也是。
爱到极致,竟不知如何去爱。
他连看她终因疲惫在午后沉沉睡去时,也舍不得合眼,好像多看一眼,那阵余韵就会更长一点。
可身体的欢愉从来都是短暂的。
他知道,那种巨大的满足感来源于内心,来源于身侧熟睡的是她。
薛定看她良久,动作极轻下了床,走到窗边。
摸了支烟,点燃,低头看巷子里。
那对老夫妻总是坐在门口,老太太要么摘菜、要么跟隔壁邻居聊天,老先生总是安安静静看书,间或对老太太说一两句话。在他们身上,岁月总是过得很慢,但很安稳。
他低头沉思,沉思一件没有结果的事情。
是真让她就这么和他漂泊在异国他乡,一次次经历危险,与死神擦肩而过,还是从此不再流浪,与她一同回到祖国,过上安定的生活?
已经接受她了。
明知道自己离不开她了。
接下来要做的,恐怕就是作出抉择。
薛定回头看了眼在床上呼吸均匀、甚至发出轻微呼声的女人,没忍住,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