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彧薄唇轻启,“殿下的太傅沈大人乃沈小姐的祖父,倘若沈小姐嫁给太子为太子妃,沈太傅应该会欣然应允这桩婚事。”
这话一出,似是一块巨石抛入碧湖,溅起无数水花。
慕容辞咬牙切齿,明明知道她是女子,他还说这样的话,不是故意给她出难题吗?
沈知礼的心里五味杂陈,悄然看他,一双妙目有水泽流动,盈盈楚楚,惹人怜爱。
失落,伤心,难过,希翼……
御王为什么说这样的话?当真这么想吗?他从未对她有过别的心思吗?
慕容辞看她那神色便知道她现在的心情很复杂,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这小妮子要伤心死了吧。
“本宫还要跟王爷多多学习如何治国安邦,弱冠之前都不考虑迎娶太子妃。”
“既然殿下这般刻苦好学,本王自当倾囊相授。不如这样,每日申时殿下来上书房,本王亲自为殿下授课,如何?”慕容彧一本正经道。
“不知王爷打算教本宫什么?”
“殿下想学什么?”
“本宫要学习治国安邦的道理,自然是向王爷讨教如何批阅奏折、如何处置朝政国事。假以时日,本宫相信必定大有长进。”
“殿下这般好学勤奋,本王十分欣赏,自当尽心尽力为殿下讲解。不过殿下也需谨记,劳逸结合,本王会想一些新鲜的玩意儿锻炼殿下的手脚灵敏与体能。”慕容彧似笑非笑,眸光那么的意味深长。
慕容辞一愣,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手脚灵敏与体能?新鲜的玩意儿?
沈知礼插不上嘴,只能默默地听着,默默地看着他,欣赏他的瑰美容颜。
他剑眉轻扬,“比如一些比较新颖的姿势,比如一男一女时常吵嘴会碰撞出多少火花。”
这暧昧的暗示够明显的了,慕容辞再听不出来就蠢到家了。
自然,沈知礼听得云里雾里,完全不知所云。
慕容辞气得牙痒痒,他这样说不就是威胁她吗?
倘若她真的去上书房跟他“学习”,他必定近水楼台先得月,还不每日都欺负她?
她脑子进水了才会把自己送上门去!
“这件事,本宫再想想。”
“殿下考虑清楚比较好。”慕容彧优雅地吃着。
他们吃完后,不少百姓都回去吃饭,大街恢复了车马流通,虽然百姓还很多,但起码可以回府了。
慕容辞和慕容彧先送沈知礼上马车,沈知礼从小窗望着他,眷恋的目光舍不得收回去。
之后,慕容辞跳上马车,他也跟着上来,她早就猜到了,反正这男人就是无赖中的佼佼者,赶是赶不走的。
他坐在她身旁,她往一旁挪了挪,他跟着挪动,她索性站起身,只是还没迈步就被他抄手一捞,捞回怀里。于是,她整个人被她抱在怀里,再也摆脱不得。
“你放手!”她气得快吐血,激烈地挣扎。
“再动来动去,本王可不保证……”慕容彧低哑道,语气暧昧至极。
她全身僵冷,好像碰到什么不同于人体柔软的东西,脑子里灵光一现,顿时明白。
接下来,她再也不敢动弹一分。
然而,想到他一再阻止她参政,她就气得牙痒痒。
慕容彧把下巴搁在她的肩头,温存道:“阿辞,若我落在你手里,你会不会杀我?”
慕容辞愣住,他为什么这样问?试探还是别有企图?
“倘若我还政于你,并且失去了兵权,你会不会杀我?”他的嗓音压得很低很低,好像低到了尘埃里,别有一番蛊惑人心的迷魅。
“会……”她说不出口,或许是心里很矛盾,无法抉择。
倘若真有那样的情形,杀,还是不杀?她会怎么抉择?
一时之间,她无法下决定。
她骂自己太过优柔寡断,骂自己被他蛊惑了心,骂自己竟然被他的花言巧语迷失了心,沦落至此……
他是运筹帷幄的当世大枭雄,怎么可能有失去一切、任由她处置的时候?他这样问,必定是别有用心。
慕容彧失笑,“你不回答,是不知如何抉择吧。也是,倘若我是你,也容不得强敌在侧。”
慕容辞讥诮地反问:“你智谋无双算无遗策,会有任由本宫处置的时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