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府门前车水马龙,人来客往好不热闹。而在僻静巷子的后门处,两辆简朴的马车,一前一后缓缓的离开,并未引起太多的注意。
……
浣月微微低着头,规规矩矩的坐在马车里。
并时不时看了一眼,似乎正在闭目养神的二小姐,有些畏惧的同时,心中不敢表露出来的疑问更甚。也说不清为何,虽然直觉这位二小姐对她们或许都没有恶意,但是诗青……
方才那样的混乱,她在马车里看得最清楚,即便是诗青那一声叫得那么惨,这位二小姐也没有半点动容反应。
就如同毫不在意一般。
想到了这里,浣月心情越发低落没底。因为实在不知道,跟在这样一位小姐身边,是福还是祸。
……
离府的简朴马车,穿过繁华的街道人海,临近出城时。城门口阵阵刮过的风里,带着淡淡的雅致香风拂面而过。
很淡,很好闻的花香味。
然而,在这样弥漫着淡淡香风的城门口,街上行人的神情,却带着如出一辙的惶恐和顾忌,犹如潮水般纷纷往两面退散。
路中间很快让出一条宽敞大道来。只见一顶六七人合抬的紫色软轿,纱幔紫绫飘飘,香风软轿,带着说不出来的华贵气势,正缓缓往城门口而去。
在软轿周围,除了十几个面无表情的带刀侍卫外,里圈还跟着六七个穿着黑红色花纹相间的长袖的佩剑少女。
她们不仅衣着一样华丽,就连脸上的神情,也如出一辙的冰冷若霜,让人望而生畏。
软轿里面异常的宽敞。设有茶几香炉,以及茶点水果,平稳而精巧地摆放在中间,于宽敞的空间里方便而没有丝毫阻碍……
软轿里坐卧着二人。
一者衣着红裙似火,模样十二三岁,作九黎族装扮的少女。
一者面容俊美妖异,带着些许病态的苍白,姿态极其优雅而慵懒斜卧的紫袍男子。他手中拿着一封半展开来的密信,正在属不属于观视,红衣少女姿态亲密地依偎在他身边,身子往前倾斜着,微微低着头,而声音极轻而极脆地问:
“信中写什么了……可有说那位从天而降,还看光了墨离哥哥的人是谁?”
清脆的尾音,似浅笑低吟。显得对这件事情分外的趣味盎然。华丽的绸缎红裙,随着她倾斜的动作微微下滑,连同精美的衣袖逶迤拖落于脚边……
司徒墨离眸光微谲。
目光从信纸上移开,目光里带着几分妖异的魅惑,几分晦暗不明的危险,幽幽的盯着红衣少女。
虽不发一语,不置一词。
但无形中自他身上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尊贵威压,却能让人心生畏惧而不敢对视。
然而,红衣少女却丝毫不惧。笑得分外甜美而无害地与他对视,并且在觉得他似乎不会回答后,突然扑身就去抢他手上的密信。
“给我!”
司徒墨离早有防备地蓦然坐直了身子,展袖将长臂一伸,华丽精美的长袖翻扬间,红衣少女迎风扑了个空……但整个身子都已经半挂到了他的身上,而丝毫不避晦的,只顾着还要去抢他手里那封密信!
到底差距太大。
红衣少女愣是伸长了手,连手指尖都绷直了,也仍然够不到半点,不由得不悦的皱起眉头。与此同时,整张俊脸都被红衣覆盖的司徒墨离,也彻底黑了脸:“司徒千熙,你是不是觉得近日,我对你太纵容了,敢给我蹬鼻子上眼?”
“给我!”司徒千熙听而不闻的继续抢。姿态几分彪悍狂野,毫无半点女儿家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