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笙心底里清楚,司徒千熙显然是注意到了她脸上早已愈合的划伤。是早上在山亭时,被她用簪子刺伤所留下的血痕,虽然不是很严重的划伤,但正常情况下从结疤到完全愈合,最少也要十来天……
“不知公主是否觉得,自己这个样子与外面的登徒子并无二样。”
左右已经被对方发现了。她也就带着几分淡漠的漫不经心,与对方对视着,并在心里想着应对的说辞。
司徒千熙本来没有注意听桐笙在说什么,但在随后有些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登徒子’三个字后,神色微微一变,带着几分不易觉察的狠意下意识扬手就要打人。
不过又生生忍住了。
她的注意力继续落回了,桐笙下意识般微微偏开的脸上。那道划痕上结痂的血珠还在,但原本的伤口痕迹已经看不出来半点。纵使是再好的金创药,也不可能有这种效果……
“我体质自幼异于常人,寻常小伤对我而言并无大碍,没什么稀奇的。”桐笙实在没能想出什么好一点的说辞,只得这样解释道。
司徒熙虽然听到了。不过,动作没有丝毫迟疑的掀起地上的裙摆,胡乱的就往桐笙的脸上擦。
用力擦了几下后。
粘在一起的血垢被擦干净。清秀白皙的脸上果然没有半点伤痕可言,衬在微红的光影里,皮肤光滑白嫩得吹弹可破,并且很快浮上一片红痕。
桐笙虽然没有挣扎,但还是有些不能忍受:“……你竟然用裙子来擦脸,你怎么不用袜子擦?”
“好主意,下次本公主一定用袜子替你擦,”司徒千熙眸光有些幽暗不明的盯着她,目光像审视亦像是观察,仿佛想从她眼里看出一丝半点的异样来,“你的体质,一直都是这样的?”
毫无伤痕,极快的恢复速度……
是不是无论受了任何伤,都可以在短短的时间里恢复如初?
“你先放开我。”
“你敢跟本公主讲条件?……信不信,本公主现在就在你脸上划一剑,看看是怎么恢复的?”
桐笙不动声色的盯着她,“虽然公主不是男子,但现在这个姿势还是会很让人困扰……”
司徒千熙身子前倾着半压在她身上,虽然身体并没有触碰到,但对方一只捉着她手腕按在地上,另一只手还按在她脸上按着并凑得极近的仔细看。
即已无伤痕,还能看出什么来不成?
“你……”
司徒千熙拧眉盯着她一时不知道该接什么。也确实在这时候才觉得自己贴向太近,本来也不值得如此在意,但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对上桐笙那种漫不经心而又认真的目光后,突然就有些坚持不下去,以及一种无法不在意的感觉。
“你,确实跟墨离哥哥说的一样,很特别……特别得让人忍不住想一点一点的撕下你这张脸皮……真想知道你是不是无论遇上什么事情,都会这样淡然而无动于衷?”
“他说的?”
“是啊……他还说,如果你有一天彻底失态慌乱无助而可怜,一定会因为他……呵呵,你现在的表情突然开始让本公主有点喜欢你了。”
“……是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