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您认识对面船上之人?”钦北王?李赫表示他根本没听过。
宋临辞暗自皱眉,关于钦北王,他是上一世知道的,只知道这人为人冷漠,不与任何人叫好,他虽是钦北王,却也是前皇后的遗腹子,生下钦北王之后就死了,钦北王从小被宫里嬷嬷养大,直到二十岁,领兵出战北疆,只是不知,他这次怎生会出海?是要作何?
宋临辞知道钦北王,但钦北王可不知道他,上一世他们只有简单的几面之缘,并未深交。
阿楚站在一次,看着由近而远的船舱,在他们看钦北王航船的时候,里面的人同样看向这边。
……
“王爷,外面是谁人在?”船舱里传来女人娇柔清雅的声音。
钦北王回头低声道,“不过是商户船只,没遇到合适的人,你现在、情况如何了?”
“嗯~没事,我还能忍耐一下,只是希望孩子别那么快出生。”冯氏躺在床上的毯子上,方才身边婢女喜儿告诉她,说外面有船只过来,不知里面的人是否带了大夫。
害她空欢喜一场,摸着圆大的肚子,这两日一直疼的厉害,尤其是今日,她察觉是要生了,才分外着急起来,也是怪她,这次不该任性说出海就出海,竟然疏忽到忘记带了稳婆。
冯氏刚动了下身子,当下就感觉身下一片濡湿。
身边喜儿和欢儿当家吓住了,“王妃、王妃这是要生了。”喜儿飞快的跑到外面,对那面冷却带着担忧的男人道。
“我进去看看。”
“王爷,咱们现在需要稳婆,您进去也没办法啊,我和欢儿都不会接生,也没准备齐全的东西,这下可如何是好?”
喜儿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在两船经过的时候,被阿楚听到了。
她顿了下,原来那船上的女人要生孩子了,她推了下宋临辞,“能不能先暂缓一下,我瞧着对面船像是出现麻烦了。”
“阿楚,咱们……。”他其实不想管的,但是对面又是钦北王,他怕自己说不管被人听了,回头再参他一本。
“人命关天,生孩子呢,我正巧遇到了就顺手帮一下。”
阿楚对宋临辞说完,冲着那船招手,清脆的声音喊道,“对面的小娘子,你能听到吗?我可以过去帮你,不过你们的船得停一下。”
她是看着对面那船渐渐的往他们来的方向走,这才先声喊了句。
对面船舱里出现个男人,看向阿楚与宋临辞,“你们是哪家商船?”
“洛阳城北码头来的商船,要去茶山贩茶,拙荆会医术,若是需要帮助就暂停船只。”宋临辞气势不减的看向钦北王。
钦北王可不知道他是宋临辞,掌管洛阳城的大小事务的将军,他也就假装自己不知道他是钦北王,不谈及身份,倒是能平等相处。
“医术如何?”对面男人道。
阿楚皱眉,轻声问,“好歹我生过孩子,又会医术,你若是怀疑我的能力,大开直接开走,那可就苦了你的妻子。我告诉你,再往前走,你再走七八天也没地方靠岸,只有靠近岳和楼那处有个寺庙,但是你们至少需要走五天。”
她这番话说完,宋临辞也奇怪的看着她,“你不是一直睡着吗,怎么全都知道,还说的那么仔细。”
“我是躺着,不是睡着,眼睛闭着,耳朵又不聋。”阿楚看着对面的男人。
见他过了会儿,当真停了船,而宋临辞也立即让商船先停了下来。
对面派了一只小船,一个小厮来接应阿楚。
宋临辞牵着她的手送到小船上,正欲跳下来却被阿楚阻止,“你在船上等我。”
“我担心你。”他媳妇上了别人的船,不担心才怪。
“别人家媳妇生孩子,你还想瞧是吧?我当初生孩子的时候,你连个影子都没见。”她回头瞪了他一眼。
哟呵,她还记恨上了,宋临辞想了下,认真的说道,“我回去了。”她生完之后他才回去的,还浑身是血,差点没命。
宋临辞没过去,只能站在自己的船上,眼巴巴的看着阿楚去了对面。
阿楚到那船舱附近,只见那身材伟岸,面容俊美的男人,伸手拉着她上了船。
轻声对阿楚道,“不知夫人如何称呼?在下宋霍钦,内室是璧人妻子,现在已到生产之际,还希望你能多帮忙。”
“你且叫我阿楚吧,我先进去看看你家娘子,对了,可有锅子,准备好热水以及简单包裹小婴儿的棉布。”
阿楚说着走了进去,宋霍钦在外面立刻嘱咐了喜儿去找。
等阿楚到了内室,这才发现,人家的船才算的上豪华万丈,哪里像她和宋临辞住的简陋粗鄙,两个相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上。
其实也是如此啊,宋霍钦与冯无盐人家夫妻二人是出来游玩的,加上身份尊贵,一个王爷一个王妃。宋临辞呢,他是出来贩茶的,开的商船里面是准备放东西不是住人。
商船与游船自然是无法相比。
阿楚到了内室,那躺在毯子上的女人,瞧见她像是看到救星一样。
“姑娘,您会接生,方才听我家……爷说,您还会医术?”冯氏无盐躺在毯子上,身上盖着一张华丽针织的毯子,绣着龙凤呈祥的样式。
阿楚盯着瞧了下,方察觉到,他们的身份应该不低,服饰华贵,衣衫似蚕丝冰爽,她伸手碰了下那姑娘的手腕,白皙细嫩,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养出来的。
“我是会医术,但不是稳婆,好在之前生过一个孩子,若是你愿意的话,我就帮你接生孩子。”阿楚盯着她的肚子,撩开毯子瞧了下,羊水破了,只等开了指,就要生产。
“自然是一百个愿意,能在海上遇到姑娘才是万幸,这孩子来的太着急,按照生产日子算的话,还要有小一个月呢。”冯氏面色温和,摸了下肚子,怜爱又担心。
“不必担心,孩子肯定没事。”
孩子有没有事阿楚也不敢断定,只能先安慰好她,让产妇保持好心态。
船舱外站着的男人,眼神一直盯着阿楚瞧,看了好久,阿楚也发现他看着自己,又想着产妇还没生产的意思,就先出去了。
“公子一直瞧着我,是为何?”阿楚以为他有事情要对自己交代。
“没什么,只是觉着姑娘长得甚是熟悉,像我之前认识的一个人。”宋霍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