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爷爷,你别骗我了,她恨我,不可能会救我的,我知道,一定是你拿了什么逼她。”
“辰奕……”。
“爷爷,你救回了我,可我活着,却远比死更痛苦。”
“辰奕……”
“爷爷,秦楚她不要在杨家的任何东西,但这些孩子的东西,我想,她一定会要的,如今,既然她……那我便将这些东西,亲自送去西藏给她吧,让这些东西,可以陪着她……”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
杨辰奕摇了摇头,目光缓缓的环视了一圈,然后,带着手中孩子的东西,头也不回的离去。
一个家,就这么散了!
杨中天看着空荡荡的别墅,心中,亦是空荡荡一片。两个孩子,在那一刻,只能选择一个,而他,只不过是相比较而言,选择了自己更爱的那一个而已。难道,这样错了么?若是当初他选择的人是秦楚,就意味着,他要失去杨辰奕,失去他唯一的孙子……
不,他不能失去杨辰奕……
深深地闭了闭眼,如今的一切,造成这一切的人……
杨中天倏然睁开了眼睛,是贾馨瑜,是那一个女人造成了如今的一切,若是没有她,他们这个家,还会是完整的。
慢慢的向着沙发走去,杨中天拨通了律师的电话,“我不要贾馨瑜死,我要她一辈子在牢内度过。”
杨家别墅,宏伟的像一座城堡。
以前,这一座城堡虽然不是特别的温馨美满,却依旧会时不时的充满欢声笑语,但如今,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一个毫无生气的空盒……
杨中天独自一个人,守着这一座城堡!
在永无止境的黑暗中沉睡!
在金光明媚的旭日下重生!
所有的一切,在这一刻开始改变!
仿佛睡了很久很久,几个世纪那么漫长,秦楚缓缓地、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刺眼的阳光,一刹那透过吹扬起的车帘,直射进秦楚的瞳孔!
说软弱也好,说愚蠢也罢,说没用也行,那个世界的一切,就都随那一具沉睡的身躯而沉睡吧。这一刻,再在这个世界睁开眼睛的秦楚,已经是一个全新的秦楚。
当初,因为可以在两个世界来回的穿梭,所以,心总是无法安定的,但现在,她很有可能会永远留在这里,那么,心态,便再不可以和以往一样了!
“你醒了?”
一道清若泉水的声音,在秦楚醒过来、失神的望着车窗外的时候,不紧不慢的响了起来。而伴随着那一道声音的,是一声几不可查的翻书声。
秦楚侧头,向着右侧那一个披散着长发、一袭坠地白衣的绝美男子望去,若不是他出声,她倒当真没有在第一时间察觉出马车内还有除她之外的另一个人存在。
庄君泽闲闲无事的翻动着手中的书,也不看秦楚,刚才的那一句话,忧若不是他说出来的一样。
秦楚望着庄君泽,心中对那个世界所有的感情,都一瞬间掩去,冷静的问道,“我昏迷了几天?怎么会在这里?”
“一天,至于为什么会在这里,不如你自己回想一下。”庄君泽始终没有从书中抬起头来,似是看得很似专注。
那个世界一夜,这个世界便是十天,但没想到,那个世界整日整夜的陷在阴雨天中,过了多日,这个世界,才不过过了短短的一日而已。
秦楚的记忆,在庄君泽的话下,不由得回到了那一日。她记得,自己被微微的声响吵醒,睁开眼,看到的,并不是祁千昕,而是秋容若。之后,不受控制的睡了过去。然后,再睁开眼,已经是在马车内,见到的,就是面前这个人了。当时,面前的人一定对她做了什么,所以,才会令她再次不受控制的沉睡过去。
“我们要去哪里?”
秦楚掀开车帘的一角往外面望了望,对着庄君泽问道。
“北堂国国都。”
庄君泽的声音,还是一贯的清如泉水,平静无波。
秦楚心中,暗暗地思量起自己此刻的处境,她知道,自己被庄君泽带走了,封洛华一定会第一时间赶来救自己。只是,自己不能再一味的期望别人来救,要不然,到时候,庄君泽随意的拿自己一威胁,便可以轻而易举的令封洛华束手就擒。
手,轻轻的放下车帘。
这时,马车外忽然传来一道女子的声音,“主公,前面便是交叉路口了,要走哪一条路,请主公示下。”两条路,都可以通往北堂国的国都。一条是小路,捷径,另一条是官道。
庄君泽没有回答,而是放下了手中的书,浅笑着望向秦楚,眸中,闪动着别样的光芒,道,“西越帝对你可真是好,竟派了‘冥夜十三骑’暗中保护你。”
当日,在城门外,庄君泽没有忘记祁千昕在望着自己的眼睛时,闪过的那一道杀气。那一刻,他就知道了,密室内发生的事,祁千昕已经知道了。而他能那么快的知道,显然是有暗中派人跟着秦楚。那就可以解释的通。
自己在说与南宁国合作的时候,他为什么没有一丝诧异了,也可以解释的通,他为什么可以在短短一天时间内果决的安排好一切的事了。
“秦姑娘,你说,我们该走哪一条路呢?”庄君泽似乎没有主意,对着秦楚问道。
秦楚心中还在诧异庄君泽刚才话中的‘冥夜十三骑’几个字,于是,漫不经心的随口道,“走官道吧,大路,宽敞、平稳。”
“那便走官道吧。”
庄君泽顺着秦楚的意思,对着马车外赶车的女子说道。
马车外赶车的水灵灵,扬起在半空中的马鞭,微微的停顿了一下,道,“主公,西越帝发现秦楚不见了,一定会很快追来的。而你的身上的伤还没有痊愈,我们还是走小路,尽快赶回皇宫才是。”
“是么?”
庄君泽对于马车外关心自己的话语拖长了音调的反问。
水灵灵跟随在庄君泽身边几年,自然一听便知道他不高兴了,于是,连忙勒住马,跃下马车,在马车旁屈膝而跪,颤抖的道,“主公恕罪,我不该自作主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