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目光,包括圣坛之上的八位长老,圣坛之下的所有部民,一时间,都齐齐的集聚了在那一袭胜雪的白衣之上。
秦楚不动声色的审视着圣坛之上、中央的那一块圆形巨石中的那一块、白色的、九曲十八弯的玉石,半响,撩起自己左手的衣摆,右手指尖,轻轻地在上面一划!
白衣、白雪,愈发称得那手腕上滴落的鲜血,如鬼魅般妖冶!
秦楚将自己的手腕,置在白玉的上方,任由鲜血,不断地滴在下面的白玉上。
滴在白玉上的鲜血,顺着白玉上那九曲十八弯,不停地流动着。片刻当鲜血流满了那九曲十八弯后,只听,大地,明显的发出一声震动,紧接着,圣坛之下的地面,那两排静立的兵马俑,顺着地面上的那一道道浅浅的轨迹,一个个转动起来,并且,越来越快,越来越快,渐渐地,模糊了人的视线。
……海底的海牢之中。
圣菱感觉到那不同寻常的震动,心,猛然一惊,眼中,满是不可置信,转身,快速的就向着牢门走去。
“阿洁,放我出去!”
圣菱用力的拍打着面前如水晶般透明的牢门。
阿洁已经有十多年没有见到过圣菱如此大的情绪波动了,不,应该说是有十多年没有见过圣菱有任何的情绪变化了,没想到,今日,竟如此的反常!
“圣女,怎么了?”
阿洁急急的上前,对着圣菱关切的问道。
“阿洁,今日,是不是有人接任了‘圣女’的位置,成为了部落内的‘圣女’?”那声音,圣菱绝不会感觉错的!
阿洁刚刚,其实也感觉到了那一丝震动,但是,自从圣菱被关在这里后,她也再没有出去过,所以,根本不知道外面的情形,以至于,丝毫没有往那一个方向去想,“圣女,你确定么?要成为部落内的‘圣女’,那必须是……必须是……”你的女儿……圣菱终于知道谦长老将自己关在这里的原因了,只是,那一个孩子,她到底是怎么回来的?又是为什么回来?心,深深地不安!
“阿洁,你放我出去!”她必须现在就去见那一个人,她的女儿!
“圣女,海牢的钥匙,并不在阿洁的手中,阿洁没有办法打开牢门!”
“阿洁……”
“圣女,阿洁难道还会骗你么?阿洁是真的没有钥匙!”
圣菱知道阿洁不会骗她,忍不住深深地闭了闭眼,如今,该如何是好?“阿洁,帮我,帮帮我,好么?”
“圣女……”
“阿洁,那是我的女儿,我不能让她有事的,阿洁,你帮我,好么?”
阿洁隔着一层透明的牢门,望着牢内的人,许久,点了点头,“好,圣女,阿洁答应你!”
“谢谢你,阿洁……”
……圣坛。
圣坛之下的兵马俑,速度,还在不停的加快当中。
地面上的部民,一时间,都忍不住深深地闭上了开始不断泛疼的眼睛。
秦楚感觉着地面上的变化,手腕上未曾停止滴下的鲜血,在源源不断的补充着白玉山那不断被白玉饮噬的鲜血。
那白玉,就像是一个会吸血的无底洞!
面色,渐渐染上了一丝苍白!
突然!
兵马俑瞬间停止了转动,圣坛之上的白玉,一分为二,白玉四周的大圆石,也同时一分为二,一只人半手臂长的、头顶镶嵌着一颗白色大水晶的晶色权杖,自分开的那一条裂缝中,缓缓升起,周身,散发着如秦楚额间的宝石一般的白色光芒!
权杖一出,昭示着‘圣斯部落’新一代的‘圣女’,就此诞生了!
底下的部民,一瞬间,纷纷屈膝而跪,神情恭敬而有郑重的宣告,“‘圣斯部落’的部民,将永生永世追随‘圣女’,至死方休!”
秦楚手掌一伸,牢牢地握住半空中那一根晶色的权杖,转身,没有任何的柔弱,只有无与伦比的威严,“都起来吧!”
“谢圣女!”
一阵阵的欢呼雀跃声,响彻云霄!
秦楚透过层层的部民,望向最外层的那一袭红衣,双眸似水,却带着一丝看透一切的淡淡冰冷,十指纤纤,磨挲着手中象征着高高在上权势的权杖,无声问:如何?
那一袭红衣,微微张了张嘴,无声回:北边?
即使隔着那么远的距离,秦楚还是听到了那两个字,略带苍白的唇角轻勾,语笑,如若嫣然,低低的一句话,用着圣坛上的人才听得到的声音道,“谦长老,我已经遵守了承诺,成为了‘圣斯部落’的圣女,你是否也能遵守当初的承诺呢?”
谦长老圆滑一笑,“此时此刻,似乎,不适合讲这些!”
“那适合讲什么?”淡言轻笑,旋即,眼中,倏然划过一抹明然,唇角微勾,对着底下的部民,一字一顿清晰的道,“今日,乃我秦楚成为‘圣斯部落圣女’的日子,部落内所有的部民,同庆。”说着,望向八位长老,语音不变,道,“八位长老,今夜,就举行一场欢庆盛会,如何?”
“圣女……”
“就这么定了!”
温润携揉,缕浅笑靥,清音素言,端得是不容人反驳的命令!
谦长老一时间,将剩下的话,咽了回去,其实,今夜,并不适合举行盛会,因为,有很多的老朋友,来了呢!但是,面前之人已经说出去的话,他们又岂能强令她收回?尤其,今日,是她成为‘圣女’的第一日,尤其,这个日子,确实值得庆祝!
手握权杖,抬步,如上来时一般,步行下去,展了眣丽的容颜,华色精妙唇线,绽蔓嫣然笑意。
这一刻的风华,谁人能够堪比!
而这,只是刚刚开始!
……而,与此同时。
北边的迷雾森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