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楚顿时从祁千昕的怀中抬起头来,“忿忿不平”的道,“你当我是猪啊?”
祁千昕明显的怔了一下,不,更准确的说,应该是怔了许久,然后,笑出声来的将秦楚重新拥回了怀中,取笑椰擒道,“这世上,哪有这么漂亮的猪?”
“你……”
秦楚猛然瞪向祁千昕。但下一刻,却是倏然低了低头。将眼底深处的那一抹沉重与不安,害怕与黯然,给完美的掩饰过去。如果可以,她愿意为他生很多很多的孩子。可是,她的身体……能拥有此刻的这一个孩子,已是非常的不易,而想要安然的生下他……许久许久,秦楚靠在祁千昕的怀中,低低的道,“千昕,我突然想到城外的别院去住一段时间。”
祁千昕楞了一下,“怎么突然想去别院了?”
“前段时间,旱灾才刚刚过去,灾情还没有处理完。而现在,连绵大雨,恐怕,将会有水灾。各地传回来奏折,堆积如山,我不想你这么忙碌,还要特地抽时间出来陪我!”
“阿楚……”
秦楚笑着打断祁千昕的话,“当然,这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别院那里的风景好,空气也好,比较安静,我想去那里养胎。”说着,手,摇了摇祁千昕的手臂,有那么一丝撒娇的意味,“千昕,你就答应我吧!”
祁千昕想了想,最近这一段时间,事情确实比较多,让怀中的人出去散散心也不错。
第二日。
秦楚在祁千昕前去上朝后,便坐上了凤辇,在一行侍卫的护送下,向着城外的皇家别院而去。
在别院中,一住,便是一个多月!
这一日。
秦楚一袭简朴的白衣,长发用一根银色的丝带,简简单单的绑与身后,坐在凉亭中。身体,微斜靠在木栏杆上,手,有一下无一下的播撒着鱼食,笑看着湖中成群结队夺食的红色鲤鱼!
“娘娘,药来了!”
突然,一名宫女,双手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漆黑药汁,步入了亭内。秦楚放下手中的盘子,伸手,接过了宫女手中的药碗,旋即,挥了挥手,示意宫女退下。
亭子中。
秦楚还未喝手中的药,便已经有了一股恶心想吐的感觉。可是,尽管如此,她还是必须将手中的药,一滴不剩的全部喝下去。
因为,只有这样,才可以保住她腹中的孩子。
廊道上。
一袭出尘白衣的庄君泽,由着宫女带路,前来凉亭。远远地便看见了凉亭内那一个喝药的人,于是,不由得对着宫女问道,“娘娘最近生病了么?”
宫女摇了摇头,有些欲言又止!
庄君泽将宫女的神色,丝毫不漏的尽收眼底,黑眸,划过一抹沉思!
“阿泽,你怎么来了?”喝完手中的药的秦楚,普一抬头,便见了步入厅内的庄君泽。笑,不觉便盈上了脸庞。
宫女行了一礼,上前一步,接过秦楚手中的药碗,安静的退了下去。庄君泽走近秦楚,在秦楚的对面,一拂衣袖,坐了下来,关心的问道,“阿楚,你生病了么?”
秦楚轻轻地摇了摇头,“那不过是‘安胎’的药!”庄君泽点头,但神色中,丝毫也看不出到底是信了,还是不信。两个人,数月未见,在亭子内,闲谈起来。
傍晚时分。
庄君泽回到自己的房间,吩咐人去取了秦楚所喝的药的药方,送去城内的医馆,令大夫看看。
半个时辰后,派出去的人回来回话,说:那确实是‘安胎’的药,不过,对女子本身,却是有极大的损害,不宜多喝!
房间内。
秦楚让宫女准备的热水,要沐浴更衣,然后,睡觉。而,在宫女出去,欲要合上房门的那一刻,却见一袭白衣突然前来,步伐有些快!
“阿泽,这么晚了,有什么事么?”秦楚一边请庄君泽进屋,一边吩咐宫女准备茶。
庄君泽望着秦楚,可能是卸了妆了缘故,她的脸色,比白天要苍白的多,眉宇眼梢,也萦绕着一股深深地疲惫,好似非常累的样子。手,不由自主的伸出,握上秦楚的肩膀,“阿楚,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秦楚不明所以,疑惑的问道,“什么怎么一回事?”
庄君泽将药方递给秦楚。
秦楚伸手接过,打开,低眸望去。瞬即,指尖,微微的一颤,“阿泽,你怎么会有这一张药方?”
“我怎么会有不重要,重要的事,你为什么要喝这个药?”
庄君泽的声音,明显的加重了一分。
秦楚拿着药方的手,一点点的紧了紧。那一张药方,片刻间,便在她的手心,化为了小小的一团。但她却并不说话。
“若是你不愿对我说,那么,我便让人通知祁千昕,让他过来,亲自来问,如何?,”庄君泽说着,松开秦楚,就要向着屋外走去。
秦楚连忙拉住庄君泽的手,阻止他离去,“阿泽,这一件事,不要告诉千昕!”
“那你告诉我,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秦楚犹豫着,但看着庄君泽又准备离开时,不由得快速点了点头,应道,“好,我告诉你,但是,你不要派人通知千昕!”
安静的屋内。
秦楚与庄君泽,面对面而坐。秦楚的手中,端着一杯茶,茶水的温热,透过杯身传递到她的手心,许久,缓缓地开口道,“我的身体,不是很好,若是生孩子,会非常的危险!”
“这事,祁千昕知道么?”
秦楚摇了摇头,“原本,我也并未放在心上,想着,慢慢调理便可。可是,两个月前,我通过把脉,发现胎儿非常的不稳,气息非常的薄弱,很难保住……”
“所以,你就想了这个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