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澄……”楼筱筝哭了。
夏浮澄连忙跑下车,楼筱筝抹着眼泪也跑下去。
被追尾的车主也下来了,冲着她们大声吼道:“你怎么开车的!这么宽的马路,这么慢的速度都能追尾!开一辆雷克萨斯了不起啊!”
被追尾的车主说着挽起衬衣的袖子来,夏浮澄看过去,那人穿着绛紫色的铅笔裤,亚麻黄的小西服领衬衫,头发染着偏黄的栗棕色,眉毛也修过,还画了眉,似乎还擦了粉底,最正常的就是脚上那双黑色的皮鞋了。
夏浮澄看着他响起一个成语来:油头粉面。
“赔钱!没有一千别想走!”油头粉面冲着夏浮澄和楼筱筝吼道。
暂且就叫他油头粉面吧,夏浮澄说:“你敢再多要点儿吗?!”
其实追尾的不严重,对方的车碰了一个小坑,她的车蹭了一点儿皮,但是,就这一点儿漆,怕是要比对方那个坑还要贵。
夏浮澄不卑不亢,看上去不止有大家闺秀的风范,还很有大将的凌厉,那油头粉面从夏浮澄的眼神中挪开,他看了一眼追尾的情况,又朝她们俩嚷道:“至少五百,少一分都不行!要不就报警。”
虽然说是报警,但油头粉面说的不那么大声了,明显是被夏浮澄的底气给镇住了。
报警,夏浮澄犹豫着,她不知道顾晋南给这车买没买保险,可就算买了,一报警处理,她这车外包装和内改装就会曝光。
夏浮澄拿出手机来,“五百就五百,我给你扫码。”
“浮澄,这钱我出。”楼筱筝的眼泪还在眼睑处吊着,她推开夏浮澄,给油头粉面扫码付了五百。
油头粉面收了钱,鄙视的看着楼筱筝,“就撞了这么一下,还至于哭成这样!早做什么去了?这么宽的马路你都能撞上来。”
“少废话!”夏浮澄拉着楼筱筝就上车,“走吧我们。”
楼筱筝这次做在副驾上了,她抹着眼泪,“浮澄,对不起。这块漆怕是我一年要白干了。”
“哪有那么严重?”夏浮澄开导着楼筱筝,“要真太贵,我和你一人一半。”
“这样做太欺负你吧?让顾先生知道,会不会杀了我?”
“噗嗤!”夏浮澄将车汇入车流,“我们可以不让他知道呀。我们先找个修车行看看。”
“你还能笑出来,”楼筱筝抹了一把眼泪,“浮澄,听说西城区新开了一家修车行,这几天满城发传单,据说技术一流,我们去那看看吧。”
楼筱筝说着无意回头,便从后视镜里看见一幕:刚才她追尾那个油头粉面的男人正将车倒在路边的桃树上,一看就是故意撞树的。
刚好红灯,夏浮澄将车停下来。
楼筱筝转过身朝外面看过去,只见那油头粉面的男人已经下了车,正拿手机像是照相,然后打电话。
“浮澄,你看那个人,”楼筱筝摇着头,啧啧的说:“还叫个男人吗?什么东西!和咱们讹了五百块,又想骗保险公司!可惜了你的桃树!”
“你管他!生那闲气做什么?”绿灯了,夏浮澄将车开走。
楼筱筝又抹眼泪,“都怪我,一听自己开着宾利,腿就抖了。”
“怎么还哭?”夏浮澄安慰楼筱筝道:“你别难过,秦漠羽也就是猜的,也许没那么贵呢,行了,别难过了。”
楼筱筝摇头,哭道:“秦漠羽对车的研究比他演戏都在行,他说这车是一辆宾利的价值,那肯定就是一辆宾利的价值。”
“你怎么又信奉秦漠羽了?你这一天天的!别瞎想了啊。”
“等等吧,去了修车行就知道了。”楼筱筝叹息了一口气,手在车上摸摸这,抹抹那儿。
西城区,夏浮澄和楼筱筝找到这几天做广告的那家修车行,两人进去了。
一个穿着油腻的工人正在修车,看见她们忙停下手上的活儿跑过来,打量车她们的雷克萨斯,“好车呀,妹妹,怎么了?”
“谁是你妹妹!”楼筱筝怼了那个工人,“你给看看,我们这车蹭了一块漆,你们这能补吗?”
“嗨,姐姐你什么话?你们来我们这里就算来对了,我们这里要做不了的,我敢打保票,全城没有能做的了的。”
那个工人说着,指着墙上的照片骄傲的说:“看见了吗?青城第一贵公子,夏云飞都给我们这里做了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