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知之,可这也不能说他们有勾结之嫌吧?”
张昭摇了摇头,并没有回答,而是继续顺着自己的思路说道:
“那么主公也知道朱治和顾雍有海船往来于幽州和江东吧?”
“知道!可......”
“主公,适才属下所言主公定是以为属下夸大其词,只是为了说服主公而罔顾事实?”
“这.......”
“主公,属下虽然不才,但是却不会撒谎,我这双老眼也还没有昏花,看得出来什么是强,什么是弱,也数得清楚数目,适才属下所说句句属实,并无一句虚言,主公若是不信,可以亲自去看看,也不用走远,就到小叶岛附近海域就能见到。”
孙策满脸通红,尴尬的说道:“某并没有怀疑先生,可是这跟先生适才所说的有什么关系么?”
“有!既然属下一出海就能看到的东西,朱治和顾雍岂会不知道,难道这两个人都是闭目塞听之人么?不,他们为了家族的利益肯定是时时刻刻都会擦亮眼睛的人,所以这些事情恐怕他们早就知道,可是他们可有向主公陈说此事?而且,属下刚才说得时候,他们虽然没有反驳,但是也不帮属下证实此事,这说明他们心里定是另有谋算,主公,这些人已经三心二意了,主公要三思啊!”
张昭一口气将心的担忧说完,双眼紧紧的注视着孙策,孙策的脸上表情不断的变化着,手掌在在不自觉的握紧有放开,显示出他心里的复杂变化。
“子布先生,这.......都是真的?”
“主公明见!”
“可是.......某家也才从事海贸。”
“不,孙贲将军并没有直接出海,只是在搭载货物,而操办海运的还是朱治顾雍等人,这两人与方志文早有接触,很可能是要故意的隐瞒这点,又或者是方志文的要求,反正不管出于什么目的,这两人都误导了主公,让主公错估了异人和方志文的真实实力。”
“可.......错估了又能如何呢?至少我们现在不会跟方志文和异人开战,可见的将来也不会吧。”
“主公,这不是实际损失的问题,而是态度问题,世族在这些事情上的模棱两可左右摇摆,说明其本身就不能过于信任,由此再延伸到他们的其他意见,都需要重新的审视。”
孙策恍然,点头道:“子布先生的意思还是认为应该东渡瀛洲另起局面?”
“是,属下确实有这个想法,江东是死地,周围的势力都比我们强大,最后都会盯住我们这块肥肉,机会不是没有,而是渺茫,反过来看瀛洲,虽然也是死地,但是敌人却只有外族,即使将来外族覆灭,以方志文的作为,也不会跟主公争那不大的瀛洲,这个基业在,机会岂不是更多了么?不过,属下适才所说的却与此事无关,只是想提醒主公注意,莫要太过相信世族的话,否则被他们出卖了就晚了。”
孙策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展颜道:“某会注意的,多谢子布先生提醒,不过某还是觉得我军根基在江东是没错的,就算世族出于自己的利益不愿意东渡,将士们也一样的,人同此心心同此理,没有人愿意背井离乡的。”
“主公是说,如属下和子纲等人,就是愿意背井离乡的?”
“这......某并非此意,子布先生切莫误会.......”
“属下明白,属下言尽于此,请主公慎之、慎之!征北将军的那句话很难听,但是却是事实,若是连打手的价值都没有了,恐怕征北将军会重新考虑豫章和丹阳的归属问题了,主公,根基并非全部,取舍之道在乎舍得,主公三思!”
张昭说完,起身施了一礼,转身默默的走了,只剩下孙策一个人心乱如麻的坐在那里发呆,灯火阑珊,夜色深重,许多人都夙夜难眠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