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冰笛中刃已然出鞘,身子已经做出了扑向郭旭的姿势,闻言一按机簧,咔擦一声,薄刃收入笛中,跳下桌案站在林觉身侧。孙大勇收回匕首插在腰间,双目却虎视眈眈的做好了戒备。
眼前酒席杯盘狼藉,一场酒宴只喝了不到三杯酒,动了几筷子菜,便已经无法继续下去了。
“林觉……你是决意要跟我作对了是么?”郭旭强忍怒气喝道。
林觉冷笑道:“是你用卑鄙手段掳我夫人,你立刻放人,否则绝不干休。”
郭旭冷声道:“放人可以,但你需答应我的条件。否则休想本王放人,不但不放,本王还要杀人。而且杀的不止一个。你放心,本王杀人会神不知鬼不觉,本王可不会蠢到留下把柄。你若不信,可以试一试,就怕你失去所爱之人,追悔莫及。”
林觉呵呵而笑,道:“你要谈交易,我们便坐下来好好的谈交易。倘若用这样的话来威胁我,那你便大错特错了。你也不打听打听,我林觉可曾受过谁的威吓便屈服了的。当年海匪匪首海东青也曾这般威胁过我,然而最终我挑了他的老窝,这次平叛还亲手宰了他。殿下不知听没听说过这句话叫做:汝掌诸侯印,我有掌中剑。十步之外,我如刍狗。十步之内,汝如刍狗。你或者权势熏天,可让我惶惶终日,但我有我掌中之剑,却也可教你寝食难安。你杀我林家一人,我会以十条性命来报复。你这一辈子只需有一次疏忽,我便可以要你的命。你若不信,便走着瞧。”
郭旭冷笑不已,心下也自发毛。林觉的话说的再清楚不过了,倘若自己敢动他林家人一根毫毛,他便要一辈子阴魂不散的盯着自己,让自己寝食难安。这样的话还是第一次有人敢在自己面前说,无论他有没有这个能力,这份胆气却无人能比。在他面前,自己这个尊贵皇亲的身份是唬不了人的,林觉完全不是那种自己可以掌控的人。
“好,这话我记下了。那么咱们也不用废话,谈一谈交易。交易若成,自然千好万好。交易不成,今后你我各使手段,我不会手软,必教你林家死绝。你也不必手软,我也很想领教你让本王寝食难安的手段。咱们瞧瞧谁的本事大。”郭旭心中发毛,嘴上可没半点示弱,冷笑说道。
林觉也冷笑点头道:“好,就这么办。”
郭旭沉声喝道:“来人,收拾这里,重备酒席。”
林觉道:“倒也不必了,直接说事便是,酒席什么的倒也不麻烦了,你这里的酒甚至没我宅中酒好喝。再说,倘若话不投机,再掀了桌子也是白费。”
郭旭冷声道:“也好。咱们便开门见山。我的条件有三。其一,你必须为我争夺太子之位效力,必须完全效忠于我。你为我打探晋王的行动禀报于我,并为我出谋划策。只要你效忠于我,以前种种一笔勾销。将来我登临天下,也必重用你。你是个人才,我大周需要你这样的人,我也不会计较之前的这些事情。”
林觉冷笑道:“果然如此,这一条跟我猜的一模一样。还有么?”
“其二,你必须说服梁王父子上奏支持我为太子,那一对父子在背后搞事,我可不能容他们捣乱。倘若他们不肯为我效力,也给得给我闭嘴,老老实实的呆着。将来我也不会为难他们。要不然,休怪我心狠手辣。”
林觉冷笑不语。
“其三,你必须公开上奏弹劾严正肃和方敦孺。现在皇上揽了教匪叛乱的责任,保了严正肃和方敦孺。但此二人不倒,朝中难以安宁。父皇也会被他们蛊惑。上次方敦孺因为康子震被溺杀一案私自扣押了你,我要你旧事重提,弹劾方敦孺枉法自专,滥用权力。你放心,我们会有人帮你壮声势。你不是脑恨方敦孺将你逐出师门,败坏你名声之事么?这一次也算是给你出出气。就这三个条件,你若答应了,咱们从今以后便是一路人,本王也不计较你对本王的冒犯,将来更是会重用你。倘若你不答应,我也不逼你,只是那位你的心头肉绿舞姑娘,我会将她的尸首送给你,让你和她团聚。本王说话,绝不食言。你自己决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