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主任嘴角一抽,听见纪武的大名,就像是见着瘟神一样,“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那主任,我们以后早上还能来操场跑步吗?”
郝主任挥挥手,随意道:“可以,注意些安全,碰到体育生要避让跑道。”
“好的,”两个人从始至终都保持着三好学生的风范,临走时还不忘说再见:“谢谢郝主任,郝主任再见。”
两个人抱着书包往食堂跑,等到郝柴仁反应过来,他们已经看不见影子了。
彼时,浩浩荡荡的方队结束了晨跑,朝着操场口蜂拥过去,轰隆隆的脚步声,就像郝柴仁脑海里的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
所以,来来回回打太极地绕了这么大一圈,这俩小屁孩到底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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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锦一!煊哥!早上好啊!”林子衿欢乐的蹦跶进教室,满面红光,心情愉悦。
“早啊子衿。”同样刚到的苏锦一放下书包,微笑着打招呼。
“这是发生了什么好事了吗?”周煊笑眯眯地凑过来。
林子衿笑:“煊哥今天按时交上作业不就是天大的好事了吗?”
周煊笑得很欠扁,一点不在意,完全忘记昨天被统治的恐慌不说,现在还很骄傲,翘着二郎腿嘚瑟:“唉,别提了,没能承包下今天的黑板,我还是有些遗憾的。”
秦枫毫不犹豫地捅刀:“那属于我的那片黑板送给你承包。”
林子衿紧跟:“我的也送你。”
苏锦一拍拍手,做官方总结:“那就正式宣布,今天的黑板周煊承包了。”
秦枫谦虚点头:“不客气,助人为乐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
林子衿微笑祝贺:“恭喜煊哥喜提塘主……啊不,喜提板主!”
苏锦一冷酷下令:“鼓掌!
啪啪啪——
围在周煊边上的三个人毫无良心的鼓起掌来,嘴里阳奉阴违的说着恭喜的话,新晋板主无语望天,感受到了这个世界对他的深深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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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还算平静。
普通的值日,普通的升旗,普通的上课。就像是装在玻璃杯里的凉白开,无色无味,除了深秋的带着的凉寒,没有任何特色。
数学老师在讲台上,用三角尺划拉着黑板,慷慨激昂道:“都看这里,注意了,我要变型了!”
黑板上的公式不同于变形金刚,冗长复杂的式子杂糅在一起,变型的的花样再多,也并没有让多少人喜欢它,在大多数人眼里,它只是从一个深奥复杂的形式转化为另一个相对简单的形式,归根到底,都是一堆字符和数字。
区别在于能不能看懂它。
奈何这也是它的魅力所在,每每数学老师说出这句话,大家就会聚精会神的盯着黑板,看那一长溜魔咒一样的数字,套用转化一下就成了另一番模样,惊叹声此起彼伏,像魔法学徒,勤奋的在笔记本上飞快记录着。
这是化腐朽为神奇的力量。
“叮铃铃铃铃铃——”
哦,真可惜,变型过程被打断了。
课间操的音乐在喇叭里欢快的响着,催促安静的班级出来活动,陆陆续续的,有学生走出班级,三五成群慢吞吞的往操场走。
数学老师的嗓音被迫提了一个度,还在坚持不懈的变型,和机器做成的喇叭比起来,一道题目讲完,基本上嗓子就罢工了。
解脱般挥挥手,数学老师宣布了下课,端起水杯灌了两大口,转向抱着书挤过来问问题的同学。
要考试了,大家求知的精神就是火焰山的山火,越吹越旺,灼烧得周围的人都喘不过气来,包括老师。
七班的数学老师也是六班的班主任,被缠了好久才得以解放,卡着点进了操场,同样作为班主任,他也得看自家班的做操情况。
做操的时候,他环着胳膊,凑过去找纪武聊天,打趣:“你们班的学风真是好,拦着老师都不让走,那一股子劲都是哪来的,和对楼的高三有的一拼了。”
纪武叼了根可乐味的阿尔卑斯棒棒糖,笑得神秘莫测:“顺其自然,无为而治。”
数学老师笑着推他:“你就贫吧,年年顺其自然,年年成绩那么好!”
纪武嘿嘿一笑,扬着眉正经道:“顺其自然的前提是先把可能破坏平衡的领头羊给拴住喽。”
数学老师眼睛亮了:“怎么个拴法?”
纪武:“就是你得……”
“纪老师!”
边上,一道声音突兀地插进来,打断了二位老师的亲密会谈。
数学老师眯眼,不满的望向声音来源,嘴角一抽,收回脑袋,拍拍纪武的肩膀,“改天再聊。”
纪武皱眉,转过身来,又笑了,含着棒棒糖含糊不清地招呼:“郝主任!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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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主任:早死晚死都是死,绕来绕去一个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