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沉房间的独立浴室确实是整栋别墅里最好的,地方大暖气足,都抵得上别人家一间次卧了。
热气蒸腾得脸蛋粉扑扑的,许幸心情很好地哼着歌,手舞足蹈。
她手往上伸,拿毛巾擦脸,可没留心,毛巾扯落的同时,也带落了她随手搭在上面的睡裙。
睡裙落在脚边,花洒的水也全都滴落在裙子上面。
许幸拎起来时,裙子已经湿透大半。
她有点懊恼,好在小可爱还悬在置物架上,她匆匆擦了把脸,又想起自己没拿内衣。
花洒坏掉本就是意料之外的事,在自己房间洗澡睡觉,她自然是不穿内衣的,刚刚顺手把要换的衣服拿过来,却忘了这是康沉的房间。
想到这儿,她也没心思再洗下去了,擦干身体包了条浴巾就往外走,打算在康沉洗完之前溜回自己房间。
哪知道刚走出浴室,她就听到了清晰的上楼脚步声。
停顿三秒,她后知后觉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这一身……还热气腾腾的,怎么看怎么像送上门的肉包子。
许幸暗叫不好,按住胸侧的浴巾折口,三步并作两步匆匆往外,可还是在临门一脚处,和康沉狭路相逢。
两个冒热气的肉包子……狭路相逢。
康沉穿一身松垮的青黑色浴袍,腰间浅浅地系了一个结,似乎轻轻一拉就可以拉开。
这身浴袍诱惑许幸之前也见过,可之前隔得没这么近,现下里,浴袍与她不过三十公分的距离,她这才发现,上面还有龙形暗纹。
可真够骚包的……他这是想登基当皇帝啊……
鼻尖佛手柑香浓郁,她咽了咽口水,视线颤颤上移,在他领口处停了停,再往上看,只见康沉一头短发湿而凌乱,还在往下滴水,水滴顺着额角往下,淌过下颌线,绕过脖颈,似乎是滑进了领口。
她脸红,又不争气地咽了下口水。
“那个,我回房,回房吹头发去了。”
她声音吞吐,眼神飘忽,想往外钻。
康沉不说话,就静静地挡在门口,垂眼看她。
许幸腾出一只手,硬着头皮推了他一下,“康沉,你让让……”
康沉握住她那只手,指腹在她白嫩的手心里摩挲了两下,喑哑道:“我帮你吹头发。”
许幸直觉事情不对,忙摇头,“我不用吹头发!真的!自然干就挺好的!”
康沉不听她说,往前逼近两步,许幸迟钝地往后退,又退进了房里,康沉拉起她的手,将她带到落地窗前。
吹风在墙角,康沉将她按坐在沙发上,按开吹风按钮。
许幸好几次坐不住想起身,却又被康沉慢条斯理地按了回去。
许幸忐忑地坐了五分钟,伸手摸了摸头发,基本已经干了,她忙回头道:“已经吹干了……”
康沉眼神幽微,唇角微翘,笑意若有若无。
下一秒,许幸忽地感觉一阵热风吹向了她的前胸。
再下一秒,浴巾折口松散,质感垂坠的浴巾倏忽之间就已落下。
她下意识低头,脑袋轰地爆炸。
还未待许幸抱胸,康沉就已扔开吹风,从身后环抱住她,整个人也倾身向前,暧昧地在她脖颈间蹭了蹭。
“你…康沉……你想干嘛?”
许幸羞得满脸通红,就连脖颈也已染上一层淡淡的粉色,她偏头看了康沉一眼,康沉没回答,她却从康沉的眼神里读出了难以熄灭的欲/望之色。
他眸光微闪,似是挑衅地轻轻撕咬着她的耳垂。
倒不痛,只有奇怪的酥麻之感。
许幸挣扎了半晌,完全挣脱不出康沉的禁锢,却被他挑逗得浑身发软,她绷直脚背,缩靠在凳子边缘,唇边却忍不住溢出轻吟。
接下去的事情似乎都很顺理成章。
……
窗外暴雨不歇,屋内灯光彻夜未眠。
***
次日醒来的时候,许幸脑袋经历了短暂的空白。
视觉归位后,她眼前是一顶硬挺的胸膛,她被人搂在怀里,被拥抱成了一种极其亲密的姿态。
她的腿也和面前这人的交缠在一起,身下灼热与她贴近,在晨间似乎有苏醒的迹象。
这人……是康沉。
后知后觉意识到这点后,许幸脑海中第一时间出现了昨夜缠绵时的热烈画面,
她瞪着眼前胸肌腹肌,脸憋得通红,一动也不敢动。
康沉比她早醒一些,正压低声音在打电话,胸腔微微震动,她更不敢动了。
电话是律师那边打过来的,谈的还是《天街》官司一案。
被告方已经妥协,愿意庭外调解,律师出于对原告方的利益考量,也是建议康沉接受调解的,可康沉一口拒绝。
“如果他们的道歉只是模糊事件焦点,而不具体到承认抄袭,并且具体到责任承担人,我不接受任何调解。”
律师不解,斟酌片刻,开口道:“这……康总,其实按我们目前的状况而言,官司上诉到有结论,至少是半年之后的事情了,最终我们能拿到的赔偿,也不会高于落橙庭外调解愿意给出的赔偿价格,出于对人力财力各方面的消耗考量……”
康沉打断,“不用考量,照我说的做。”
说完,他利落挂断电话,然后又将怀里的女人搂得紧了些。
他的手斜插/入许幸发间,很轻地揉了揉,眸色深沉。
从他得知许悦然对许幸做过的事情之后,他就从来没有想过要放过许悦然。
如果许幸有强烈的恢复记忆的愿望,且真的恢复了记忆,想要亲自动手,他自然会在旁边递刀。
可许幸要是不想恢复记忆,也不再纠结于从前的事,他也会干净利落帮忙解决。
他的字典里,从来就没有以德报怨。身败名裂,只不过是个开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