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玉一如既往穿着白色衬衫黑色西装长裤,袖口处用两颗星空款袖扣点缀。
他这两年很少出现在荧屏,基本是有感兴趣的剧本了才会演,但无论什么时候,只要他站在那里,就是一个吸引全场人目光的黑洞。
颁奖典礼过后,郁星和傅姚两个人难得破戒,拉着衡玉去一家非常有名的私房菜馆吃了宵夜。
衡玉的工作室只签了他们两个人,又刚好是一男一女,资源上基本没有任何重叠的地方。
这两年间,郁星和傅姚在工作室资源的大倾斜下,早已跻身一线明星行列。
对于衡玉只签了他们两个而没有签其他人的做法,郁星和傅姚虽然感觉很开心,但私底下也不是不好奇原因的。
对此,衡玉的回答是,“资源集中之下,你们能更快跻身一线行列。”
“手底下有再多明星,都不如握着两张王牌更有效果。”
而因为衡玉这一番话,郁星和傅姚工作起来更加卖力。
系统只能表示,它家宿主的洗脑功力一流,看他的员工们为了给他赚钱多兢兢业业啊。
相比起衡玉的划水,郁星和傅姚两个人忙得成轴转,三人吃过宵夜当晚,郁星和傅姚又再次飞到其它城市去赶第二天的通告了。
衡玉一空闲下来,便决定把之前零零碎碎学的导演专业的课程系统学一遍。
现在他已经成为了邵扬的老板,邵扬只能含泪看着金主爸爸误入歧途,没有选择在演艺道路上越走越远,只偶尔露个镜满足满足他的颜狗粉丝们。
不过邵扬现在手底下还有个肯定能越走越远的郁星,他对于衡玉选择半隐退的做法就干脆眼不见心不烦了。
燕导听说衡玉在学习怎么拍摄电影后,在衡玉闲暇时经常喊他到剧组去实战。
衡玉明明只是刚学,但也颇像模像样的。
燕导的儿子也被她抓来剧组打下手,这是个看起来很憨厚的男人,长相完全不同于燕导的精明干练,应该是随了他的父亲。
很难想象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导致这个人受了五年的牢狱之灾。
不过之前的往事俱矣,衡玉一向没有寻根探底的执着。
衡玉擅画,对于色彩的敏感度以及光线的变化有着旁人难以企及的敏锐度,他总是能很轻易就捕捉到最好的拍摄视角。
学了三年,燕易终于点头表示他可以独自挑起一部大制作的拍摄。
学了不用未免太浪费了些,衡玉干脆自己写了个剧本,挑演员的时候也没找别人,直接告诉郁星和傅姚他要拍电影,两人要不要和他一起合作,到时候冲一冲最佳导演、最佳男主角、最佳女主角的奖项。
当然,这就只是玩笑罢了。
奖项就那么少,每一年入围的电影那么多,一部电影总不能把这三个含金量高的奖项都包圆了。
但郁星和傅姚一听衡玉这么说,都忙着把自己的档期空出来跑回去演这部戏。
傅姚出现在机场的时候,媒体闻风而动,密密麻麻的镁光灯落在她身上。
她这一两年在国内的发展空间已经不大了,便开始走向了自己的国际化之路。
而郁星和傅姚科班出身想要走演员之路不同,郁星选择的是当一个有演技的流量明星。
与此同时,他也在运用自己的号召力创建基金会,并且把自己名下大半的钱都投入到基金会的运营中。
傅姚得知之后没说什么,直接把账目上大半的钱划到郁星的账上,与他一起合作成立这个“火炬”基金会。
这个名字还是傅姚和郁星两个人一起取的。
当年在两人前途布满阴霾的时候,衡玉给了他们走另一条路的机会。
如今这个基金会创办的初衷,也是为了给那些没有多余选择的人有机会做出另一种选择。
——如果人生多了一种选择,那所谓既定的命运也有可能因此而改变。
傅姚回国当晚难得没有受到时差的困扰,沉沉睡了一觉,并且做了一个梦。
在那个梦里,她不断被逼到绝路,不愿离开娱乐圈的她最后选择了妥协,在资本中间游走。
后来她遇到那个面容模糊、有着一个叫“白宣”名字的男人。他自诩爱她,却总是干涉她的梦想,限制她的自由。
白宣那个人,爱之则欲令其生,恨之则欲令其死。
当那些浓烈的扭曲的爱意被渐渐磨尽、白宣不再捧着她的时候,已经习惯靠男人获得好的资源、演技开始逐渐退步的她才突然发现,她以为自己所拥有的所紧紧抓住的一切光鲜,其实都是来自于他人。
这一切东西虚幻得很,如水中月镜中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消逝了。
就像那句话所说的一样——
所有命运的馈赠,都在暗中标好了价码。
傅姚从梦中惊醒,一阵惶然,但当她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光线,望向床头放着的那个相框时,心情突然又定了下来。
这张相框里夹着的相片,是衡玉被郁星、傅姚还有邵扬和于容四个人强拉着在工作室成立后,一起过的第一个中秋节那天拍摄的“工作室全家福”。
被众人围着在最中间的男人,桃花眼微微上挑,眉眼柔和。
而她站在他的左边,一张脸上笑靥如花。
傅姚望着望着,终于忍不住痛哭出声。
她总觉得,如果当年她没有遇到褚衡玉,对方没有给她另一种选择,梦中的一切,就是她如今的真实写照。
还好,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