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心一惊,原来只是怀疑宫府有人感染瘟疫了,便足以让人产生恐慌,如今没想到真的来了瘟疫,自然心里头都有了惧意!
“准!”皇帝心知此事关系重大,如今边关的瘟疫虽然依旧有了救治之法,可京城里头的,却依旧没有人能医治这瘟疫,而且镶平王远在边关,一旦瘟疫蔓延,终究远水救不了近渴,而且京城人口密集,即便是镶平王现在就在京城,一旦蔓延,怕是也要死伤无数!
众人此时似乎也没有心思去管宫府的奴才究竟是不是瘟疫,却也人人自危,这乞者终究是常去不同的地方,而且现在只是在南郊发现的,别的地方有没有也很难说,但是,这乞者什么地方都有可能去,但是军营是他们无法靠近的地方,所以,若是军中有人感染了瘟疫,便定然无法传到外头去,那么,最有可能的便是,这乞者或者是从边关乞讨过来,那么一路上定然还会有别人被传染,若是这样,怕是要及早地做防范!
“皇上,京城出了瘟疫,必然会引起百姓的恐慌,此时暂且不能张扬!”宫将军皱着眉头,他微微的叹了一口气,其实此事他是早就知道的,定然是韵宁郡主与纳兰静做出来的动作,不过是为了保住宫府罢了!
“恩,着令京兆尹暗中彻查此事,宫中的御医也任你们调遣!”皇帝微微的皱着眉头,他自然是明白,一旦在让百姓知道京城有了瘟疫,必然会引起恐慌,或者是暴乱!他微微的皱着眉头,脸上有些不悦的瞧了眼兵部尚书,若是真出了瘟疫,他这般的大张旗鼓,只会让百姓恐慌,可心里头又担心,莫不是宫府制造出乱子,故意让宫府摆脱嫌疑的吧,一时间,他倒是瞧不清楚,究竟是谁起了歹意!
终究是坐在最高的位置上的人,疑心便比旁人重一些,或者从他的心里觉得,每个人做什么,都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他要做的,就是知道他们的目的,从而掌控他们!
“启禀皇上,瘟疫之事事关重大,为了谨慎起见,微臣请求皇上着令御医去瞧微臣府上,是否真的有人感染了瘟疫!”宫将军瞧着皇帝的脸色,便在此时突然开口,如果今日自己不主动提及,皇帝虽不会差人去查,可终究是对宫府不利,以后若是出了什么事,怕是旁人也会第一个想到的是宫府,为了永诀后患,所以,只能请人证明他的清白!
“准奏!”皇帝点了点头,如今宫将军自己主动提起,旁的将军自然是不会再说什么了!
终于下了早朝,宫将军往外走,虽然此事似乎是他赢了了,可他终究心事重重,自己的孙子毕竟是真的感染了瘟疫,这镶平王能不能帮忙还不知道,而且那人既然能在自己的府上传播瘟疫,必然是府中的人,如今明抢在一旁虎视眈眈,暗箭却藏在宫府的深处,如今躲过一劫,却不知道他下一招会出什么,他的目的是什么!
兵部尚书从宫将军的身边走过,原以为他会羞辱自己一番,却不想瞧着宫将军似乎心事重重,心里头闪过一丝的狐疑,却不动生色的离开了,如今快过端午了,或许,自己该与自己的女儿商讨一下,该如何打击宫府,而且自己有那人撑腰,别说是宫府,那日做了皇上,自己或许便能封为相爷!
“小姐,皇上派人去宫府了!”这厢,纳兰静坐在窗前,心里头舀着医术细细的瞧着,旁边的秋月挑了珠帘进来,微微的福了福!
“恩!”纳兰静微微的点头,这个她倒是不担心,韵宁郡主想来已经安排好了一切,那些个御医定然什么都查不到,只是他们心中到底都是明白的,这瘟疫是真真切切的来了!
哪两个乞者便是纳兰静寻二皇子帮忙,从刑部大牢里偷偷运出的死囚,那火便也是自己着人放的,便就是为了引九门提督过去,好为宫府开脱,如今只能静等镶平王的回信了!
只是那人既然要对付宫府,便一定会再出招的,宫府里头的习作,却到底是自己无法插手的,只能让韵宁郡主想办法了!
终于到了端午的这一日了,纳兰静因为是郡主,却也算的上皇家的人了,便要去皇宫里过端午!
这日一早,她便就乘着马车去了,临走时还特别嘱咐了纳兰轩,让他好好的照顾雨儿,莫出了什么岔子。如今春暖花开,自然是要好好热闹的,包种子,摘艾叶,赛龙舟,一样样的,热闹的很!
男子们在太液湖上赛龙舟,女子们也不闲着,便都是要去皇后的宫殿坐坐的,而皇后也会赐给众人艾叶,算是赐福的!这日没有外人,全是后宫的妃嫔与公主,一时间整个大殿都散发着浓浓的香气!
不过倒也没有柔幻公主,听说是犯了什么错,被禁了足,纳兰静听说了也只是但笑不语,定然是因为上次的事,皇帝想来也是清楚地,只不过到底是为了皇家的脸面,不说什么罢了!
“今年这天,似乎比往年的要热些,便是这才是五月里,却像是数了暑一般,热的人心里头发慌!”皇后是中宫之主,一些个女人坐在一起,到底是聊家常的!
“是啊,这天气却也闷得很,现在便这般的闷着了,就不知道,往后该怎么过!”旁边的吴婕妤赶紧的顺着皇后的话说了句,自从出了四皇子那事,她便是知道,皇后的势力终究不能小窥,如今那迦已经被处死了,在这深宫之中,自然要更要格外的小心翼翼,便要寻个强有力的后盾,这个人便是皇后,只要皇后容得下她们母女,那么她们便才有活命的机会!
“李婕妤到底不用忧心,到时候皇上那般疼惜你,便是有好东西都送你屋子里头,说不定也会再送你个大屋子,让你在里头凉快着!”旁边一个妃子冷冷的开口,纳兰静到底是认识的,她便是杨妃,是皇后的庶妹,当初皇后怀着公主的时候,怕皇帝的被别的妃子笼络了去,便让自己的庶妹进宫,蘀自己伺候皇帝,不过这个杨妃便是个性子傲的,不愿意参与着宫里的勾心斗角,即便现在已经是个妃位了,却也连个子嗣都没落下,便是瞧她对着皇后的眼神,有些个哀怨,怕是当初也并非是自愿进宫的吧!
吴婕妤干笑了几声,不敢再开口,这杨妃到底是比她的位分高,心里头却屈的很,这杨妃是什么意思,明知道现在皇帝都不翻她的牌子,却还说什么宠爱,分明是在讽刺她不得宠,而且还赐一个大屋子,这又大又冷的屋子,除了冷宫,还会有哪里,吴婕妤心里自然是恼怒的很!
“启禀皇后娘娘,这艾叶采来了!”这两个人正说着,便由一个宫女,手里头托着盘子进来,微微的福了福!
“恩,赐下去吧!”皇后微微的点了点头,她本就是不愿意听这杨妃在这里没事找事的样子,可终究是碍于杨国公夫人,千叮咛万嘱咐的让她照顾这个庶妹,不然她如何能容了杨妃这么多年!
“谢母后,皇后娘娘恩典!”这公主郡主这些个晚辈们赶紧的起身,这艾叶传说可以辟邪,便都有个不成文的规定,这些个晚辈,都是要来皇后宫里讨艾的,便是图个吉利!
那宫女拖着盘子,旁边便是有另一个宫女,将艾叶轻轻的别在她们的腰间,等别好了,众人才行礼谢恩!
“好了,瞧着时辰也差不多了,便去随本宫去给太后祈福吧!”皇后扶着宫人,微微的起身,这宫里头的规矩到底多的很,这做什么,便是有什么的时辰,万是马虎不得的!
“是!”众人赶紧行礼,妃嫔的脸上都露出些喜色,这公主们的艾草是放在腰间的,而妃嫔们的艾草,是别在头上的,等会儿给太后行完礼,皇帝便也会过去的,到时候众位妃嫔各凭本事,会有宫人折了花枝来,上面会落着蝴蝶,只要蝴蝶落在谁的头上,今夜便将由谁侍寝,即便是没有得子,也会被抬位分,若是一举得男,那更是封妃不在话下,便是地位也仅次于皇后娘娘!
传说这艾草便是有辟邪之用,若是在今日得子,便是能福佑大庸的有福之人,便是将来无缘做皇帝,便是以后太子登基,也不能动他半分,而更为难得的是,今日却也是众人可以翻身的时候,即便是那些个不受宠的妃子,今日便也可以公平的赢一次机会,不过,这蝴蝶终究不是谁能控制的,这每年的端午都会有这个仪式,可偏偏能得蝴蝶亲寐的人并不多,纵观大庸历史,怕是找不出十人,自然可以瞧出他的可贵!
“见过太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终于到了太后的寝宫,众人赶紧的行礼,太后却笑呵呵的许她们免礼!
纳兰静微微的抬头,瞧着今日的太后似乎也添了喜色,眉宇间更是带着浓浓的笑意!
纳兰静瞧着太后眼镜似乎直瞅着韵宁郡主打转,便也明白了,这太后本就是属于韵宁郡主做太子妃,将来母仪天下,如今得偿所愿,自然多了几分的喜色,只是!纳兰静微微的皱眉,心里头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
“今日难得人都齐了,倒也热闹的很!”太后微微笑了笑,这平日里虽说宫里头有不少的宴席,可并不是谁都可以参加的,今日倒是便连小小的娘子,或者更衣都过来了,往屋里头一站,倒也有不少的人!
“是啊,母后,等过了这个夏季,便又是到了选秀的日子了,宫里头啊,可又是能热闹一阵子了!”皇后带着得体的笑意,与太后娘娘坐在一旁!
可那些旁的妃嫔,却也笑不出来了,这宫里头到底是只有新人笑,不见旧人哭,这皇后到底是位居中宫,即便是旁的妃子再得宠,却也掩盖不住的她的锋芒,而且皇帝的子嗣本就少,那些个没有子嗣,又不得宠的妃子,便更是没有什么指望了,而每年的端午,却也是她们唯一翻身的机会!
“倒是真快呢!”太后轻轻的抿了口茶,“这韵宁与太子的想来礼部也快选好日子了,这太子大婚你这个做母后的,可是要仔细些!”太后说着便将目光放在了韵宁的身上,瞧着那韵宁波澜不惊的面上,便满意了许多,这前朝的事,太后自然也是知道些的,不过,她却也不以为意,不过是一些个小人,跳梁的把戏罢了!
“是啊,不过皇上子嗣不多,臣妾到底是没有什么经验,到时候,便还要仰仗母后您把关了!”皇后微微的垂眉,这么多年她在别的妃嫔面前,永远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可在太后的跟前,却永远是那么谦卑,这也是太后能容她这么多年的事,毕竟姜还是老的辣,若是皇后与太后斗起来,到底是没有什么胜算的!
“恩,只是自然!”太后微微的点了点头,皇后的手段她却也知道些,可瞧着皇后永远温顺的样子,便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过去罢了,她轻轻的转头,瞧了纳兰静一眼,“这韵贞这丫头,若是哀家记得没错,怕是也要快及笄了吧!”太后的眼微微的眯着,对于纳兰静她起初也是觉得喜欢的,毕竟倒也是个聪明的,不过自从从了剑魂那是,心里头便又不舒服的很,不过在京城里能挑出来的千金小姐,纳兰静却也是顶尖的了!
“回太后娘娘的话,臣女六月及笄!”纳兰静微微的福了福,可心里头却觉得太后点她的名字,定然没有什么好事!
“这表姐妹倒是个有缘的,这韵宁郡主三月里及笄,这韵贞郡主便是六月里及笄,相差倒少了些!”旁边的蜜修仪轻笑了声,若是论位分,这里自然是没有她说话的份,不过,皇帝的妃嫔里头,到底是有封号的不多,蜜修仪有自己的封号,自然是觉得与旁人不同些!
“便就你是个清楚的!”太后不悦的皱了皱眉头,这蜜修仪她是不喜的,而且她爹爹兵部尚书却也是个不懂事的,挑出个那些个事,自然会让太后不快!而且蜜修仪的意思,太后又岂会听不出来,这宫氏与纳兰烨华合离,这纳兰静与韵宁郡主名上自然不能称表姐妹,她这般说,不过是为了让纳兰静与韵宁郡主脸上无光罢了,太后毕竟在后宫生活了这么多年,这些个小心思,自然是瞧得清楚,蜜修仪在太后的眼皮子底下做这个小事,自然会让太后不悦!
蜜修仪被太后训斥了句,赶紧的低头不做声!
“这太子大婚便是玄儿该让人寻思了,平昭仪你平日里可是有中意的?”太后本来对这蜜修仪是沉着脸的,可瞧向平昭仪的时候,面上却温和了许多!
“回太后娘娘的话,嫔妾平日里到到时只顾着担心玄儿的身子,到未曾留意!”平昭仪轻声的说了句,可眼睛却不由自主的瞧向纳兰静,她心里头到底是觉得三皇子对纳兰静是不同的,若是能将纳兰静许给三皇子,她倒是乐见其成的,可终究是怕三皇子不喜,故而才没有开口!
“这玄儿的事你终究是该多留意,不过哀家心里头到底是有个合适的人选,哀家倒是瞧着韵贞这丫头不俗!”太后微微的眯了眯眼睛,皇帝的皇子并不多,虽说是太子下头还有个二皇子,可他终究不得太后的待见,如今到了适婚的年龄,到底是没有人挂念的!
“太后娘娘圣明,嫔妾原就听说这韵贞贵郡主极为得昭仪姐姐的眼,原本就是有这个缘分的!”吴婕妤在旁边呵呵一笑,她与纳兰静倒是没有结什么仇,可在宫里头呆久了,便就是见不的别人好,如今太后将纳兰静指给三皇子,说好听了是什么皇子妃,说难听了不过是伺候个病痨子的宫人,这三皇子瞧那样子,说不定什么时候便没了,到时候纳兰静与安影雅也没什么区别,都是做寡妇的命!
纳兰静的面上冷了冷,太后可真是个会心疼人的人,当初便是给自己与镶平王指婚,如今又要将自己指给三皇子,她到时人心的很!
“哀家瞧着韵贞这丫头怎么不说话,莫不是害羞了!”太后轻笑了声,她不知为何,瞧这纳兰静默不作声的样子,碍眼的很,她便是想训斥纳兰静几句,这话也不过是寻了个由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