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庆国公身中剧毒,可却不是马上便能发作的毒,是也不是?”纳兰静突然转眼瞧着跪在地上的府医,面上虽然没有什么表情,可无形之中的压力,却是让府医赶紧的垂着头!
“是!”府医跪在地上,他不由的应了一声,更何况纳兰静说的也是实情!
“既然府医便也这么说了,足以证明,庆国公的真正死因并非这血珊瑚,本王妃也不知何人动了手脚,可庆国公却是在拿到珊瑚之前便中的毒,足以说明,与这血珊瑚无关!”纳兰静缓缓的站起身来,取了帕子擦了擦手,似乎是碰了多么肮脏的东西,不过,若仅仅是纳兰静一面之词,实在难以取信,可是这府医是庆国公府的人,断不会帮着纳兰静!
纳兰静微微的一笑,她便就是知晓,依那人谨慎的性子,做这么大的事,如何能只靠自己一人,再来自己与他多次过招,他亦是了解,若是自己换了礼物,他自然是功亏一篑,索性他便在别的东西上也动了手脚!
“你说与你无关便与你无关,这血珊瑚上有毒,你又作何解释,这么多人的眼睛都瞧着呢,除了你,还能有谁是凶手?”同贵妃不由的怒斥一声,她便是知晓,她们心中定没安好心!
“同贵妃你到这个时候还想狡辩吗,你残害自己的亲祖父,难道就不怕遭报应吗?”纳兰静突然冷冷的瞧着同贵妃,说出来的话,却是让人都不有的惊讶了起来!
“你休要在这里一派胡言!”同贵妃面上有些个恼怒,这纳兰静想要为自己开脱,真真是想足了办法,可笑她便是要嫁祸,也不该嫁祸到自己的身上,这天下谁又会相信她的话呢!
“是吗,那便请府医瞧瞧你那如意珠?”纳兰静垂着头,语气中带着浓浓的笃定!
暗卫们听了纳兰静的话,不等太皇太后开口,便径直取了那如意珠放到府医的跟前,府医身子有些个颤抖,他到底是没有遇到过这般的场合,不过即便是他心中再害怕,还是颤抖着手,细细的瞧来,只是他的脸色越发的难看,这如意珠上头的毒竟然与庆国公身上的毒一摸一样!
“你胡言,定然是你们串通起来陷害本宫,庆国公是本宫的祖父,本宫如何会他,倒是你们,究竟是安的什么心?”同贵妃到底是被府医的话惊吓了一跳,她着实想不明白,她精心准本的如意珠,上头为何会沾满了剧毒!
“因为你爱他,你爱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帝!”纳兰静冷笑一声,“你为了帮他夺权,先除了你的祖父,再除了太皇太后,你为了他真真是费尽了心!”纳兰静啧啧的叹息!
“你胡言,你胡言!”同贵妃跌坐在地上,她是知道很多时候剑少峰虽然是皇帝,可是他却做不得主,可是在同贵妃的心中,无论是太皇太后掌权,还是剑少峰掌权,都是她的家人,她都不会介意的!
“姑祖母,不是我,不是我!”同贵妃抬头,瞧着众人那憎恨的眼神,那不屑的眼神,仿佛都在嘲弄她,她微微的抬头,瞧着剑少峰似乎瞧自己的眼神都变了,她不由的匍匐在地上,这些个事情真的不是她做的,不是她做的,可是她却也只能与太皇太后解释,她怕,她怕剑少峰会对她冷言相待,会认为她是一个毒妇!
“哀家知道!”太皇太后冷冷的开口,眼神却是如刀子一般扫向剑少峰,这些个日子剑少峰对同贵妃的宠爱,早就让自己有诸多的疑惑,可终究是因为剑少峰并没有做什么事情而放松警惕,可是现在想来,原来剑少峰这般的宠爱同贵妃,让朝臣这般的恨同贵妃,原就是为了今日,让她受尽委屈!
太皇太后好恨,都怪她一时大意,才让庆国公受害,才让同贵妃受辱,剑少峰啊,即便是拔了他满口的利齿,他也依旧是一头饿狼,太皇太后微微的仰头,恨只恨她现在才瞧的分明,同贵妃生性单纯,决计想不出什么如意珠,定然是剑少峰的主意,这毒怕也是剑少峰下的!
啪啪!突然却外头传来响亮的拍掌声,众人不由的皱眉,不知谁这般的失礼,不由的朝门外望去,却见得竟然是楚太子,一脸笑意的走了进来!
“王妃娘娘,事到如今,这江山在握,你又何必再与这些个人解释?”楚太子说着,不由的瞧向纳兰静,带着几分的慵懒!
“参见太子殿下!”而就在这一刻,纳兰静跟前的暗卫全数的跪在地上,与楚太子行礼!
“你!”众人原是有些个惊讶的,这会儿才是瞧的清楚,这纳兰静竟然与楚国勾结,此刻怕是要夺了这大庸的江山吧!
倒是纳兰静,仿佛早就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幕,只是冷眼瞧着楚太子要出什么幺蛾子!
楚太子啧啧的叹息,上次交手他便清楚,纳兰静是个有心机的,他微微的摆手,却是瞧着过来几个楚国的士兵,他们压着崔元便走了进来!
“你说,这个人偷了你的兵符,该如何让他吐出来呢?”楚太子说着,便有人取了椅子让他做下,他好整以暇的瞧着纳兰静,仿佛想要瞧见她面上的慌乱!
可惜,终究还是没有如他所愿,纳兰静只是淡淡的瞧了一眼崔元,“楚太子聪明,自然能想到好法子,本王妃身子乏了,先行告退了!”纳兰静说完,不理会那所谓的暗卫,便径直想要离开这庆国公府!
纳兰静这般的不在意,倒是让楚太子一惊,他让人查了五年,便依旧没有寻到这兵符,这崔元是在路上被他截到的,可是身上却没有兵符,而他明明得信,说是崔元帮纳兰静将兵符送出宫去的,这会儿,纳兰静为何不帮他!
不过是转瞬,楚太子便笑了一声,让人将崔元压在地上,手中把玩着一把匕首,用那匕首轻轻的敲打在崔元的面上,“这崔大人倒是可怜,为了保护你的兵符,竟然还割了舌头去,你说本宫是该赞叹他的忠心,还是该佩服你蛇蝎的心肠?”
纳兰静听了楚太子的话,不由的停了下来,似笑非笑的瞧着楚太子瞧,“太子殿下可真是会说笑啊,这一会儿说与本王妃合作,得这大庸江山,还将这贼子为本王妃抓了回来,一会儿又说这贼子对本王妃忠心,太子殿下这不是在自打嘴巴吗?”纳兰静轻笑一声,众人倒是有几分的疑惑,瞧纳兰静的样子,倒也不像是与楚太子勾结啊!
“罢了罢了!都将他们抓起来!”楚太子不愿再与纳兰静纠缠,他挥了挥手,那庆国公府的墙上全数都沾满的弓箭手,众人不由的抬头,看来这楚太子早就做了完全之策!
“这大庸日后便归顺楚国,若是现在愿意为楚国效力的,本太子倒可以破例免你们一死!”楚太子说着,不由的挥了挥手,似乎有些个不耐烦!
“你休想,大庸的江山,还轮不到你楚国人在这里撒野!”剑少峰似乎瞧出了什么端倪,不由的站了起来,手指着楚太子,破口大骂!
对于剑少峰的怒斥,楚太子不怒反笑,“愚蠢的大庸人,你以为本宫真的会与你合作,简直是可笑,你暗中想要拉拢德顺王德清王的势力,你以为本宫不知,你野心之大,你以为本宫瞧不透么,你暗中早就想好了要摆脱本宫了,本宫自然不会如你所愿!”楚太子冷冷的瞧着剑少峰,似乎在欣赏何为垂死挣扎,他想要瞧瞧着大庸的皇帝该如何的狼狈,大庸的皇室如何都被自己打败!
“小人!”剑少峰指着楚太子气的说不出话来,他隐忍五年,没想到到头来不过是引狼入室罢了!
哈哈!楚太子狂笑了几声,“本宫不过给你些个小恩小惠,你便以为本宫真的想与你合作,简直是可笑,你以为本宫真的喜欢你所谓的十座城池,本宫要的是你大庸的天下!”楚太子说着,那如蛇一般的眼睛,仿佛在一瞬间发出一种暗绿的毒液,让人心猛的一颤!
如今所有的真像也都明了,原来真正勾结楚国的便是剑少峰,他竟然为了夺权,提出要割让城池,简直不配为大庸的皇帝,便是连太皇太后的神色也紧绷着,原来救那敛尧进宫的人竟然就是剑少峰,太皇太后不由的抬了抬头,心中却是悲痛万分,难道这剑家的江山,终究是要毁在自己的手中吗!
“当然,本宫还是要谢谢你,若非你暗中与这些个所谓的忠臣周旋,本宫也不会这般的顺利的打入京城!”楚太子突然一笑,说出来的话却更加的气人!
“你别忘记,你的皇妹还在朕的手上!”剑少峰紧紧的咬着牙,五年前纳兰静突然离开,朝中一片混乱,太皇太后只顾着慢着前朝的事情,他便去寻了被关起来的楚傲霜,与她合作,让她想办法联系楚国,帮自己夺权,事成之后他必封楚傲霜为后,让她不再受万分的唾弃!
“皇妹?”楚太子却是笑的更厉害了,他微微的摆了摆手,“一个不留!”眼中带着几分的狠历,那弓箭手听到楚太子的声音,所有的箭都对准了下头的人,分明就是要让这些个做人靶子,楚太子只是冷冷的瞧着纳兰静,他可没有忘记,五年前纳兰静是如何算计他的,如今他要亲眼瞧瞧这纳兰静受这万箭穿心之痛!
“太子殿下似乎高兴的太早了!”纳兰静微微的一笑,身子不由的退了几步,与楚太子相隔一段距离!
“何意?”楚太子不由的皱了皱眉,而上头那些个弓箭手,竟然奇异般的都没有动弹,只是将箭对准了下头的人!
“何意?这真正愚蠢的人是你,是你们楚国人!”突然有一个男子扬了扬声,跃了进来,而同时,那些个弓箭手都被人将刀放在脖子上,不敢乱动!
带那男子站稳,众人这才瞧清楚,竟然是崔元,他冷冷的盯着楚太子,只是身子却是不由的站在韵宁的前头,怕韵宁受到伤害!而在人群中的聂阁,眼神却不由的一黯,他终究连保护韵宁的资格都没有!
“该死!”楚太子不由怒斥了一声,心中越发的清明,定然是中了奸计,他不由的瞧向旁边那个所谓的崔元,他猛地拉过那人个,摸索着他的面上,良久,一张假面便被他扯了开来,落在他面前的却是一张陌生的脸!
正文 第五十六章 皇帝驾崩
“护驾!”众人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护在剑少峰与太皇太后的跟前,警惕的瞧着楚太子!
楚太子冷笑了几声,他轻轻的拍了拍掌,眼睛却只是瞧着纳兰静瞧,他要的便就是这种对手,足够强,足够让自己费些个心思!
他轻轻的拍了拍手,原本跪在地上的暗卫们,却是猛的对纳兰静发起攻击,速度快的很,纳兰静没有功夫,想躲开根本不可能,皇家的侍卫也只会保护皇帝与太皇太后,秋月反应极快的,赶紧的护着,纳兰轩与聂阁也赶紧的加入他们的战斗中,纳兰静只是站着,静静的瞧着那些个所谓的忠诚!
他们只忠于皇帝,只要皇帝没事,他们是不会动的,韵宁心中暗暗的着急,她让崔元过去帮忙,崔元却是连动都不多,在他的心中,他要保护的从来就只有韵宁一个人,现在这么的混乱,他是断然不会离开的!
纳兰静他们渐渐的处于下风,毕竟暗卫们的人多,那墙上的人也不敢下来,要制服楚太子的人,突然,却见得一个白色的身影飞跃了进来,同事庆国公府的大门猛的打开,进来的不少的侍卫,将楚太子他们全数的围了起来!
那白色的声音游刃在众人之间,所到之处只能瞧见敌人的尸首,纳兰轩他们微微的朝后退去,终于安全的退出了打斗的范围!
这人多到底是有好处的,比如说现在,楚太子的人已经所剩无几,可那白衣男子的人,却是仿佛永远没有尽头,杀了一个会来两个,三个,这种最笨的车轮战,却也是最有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