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就是你不打自招了。”
风暖儿笑着松开了如太医的手,转头看向皇太后。
“太后,您这桂花香是打什么时候开始用的?”
皇太后听了风暖儿的问话,看了一眼如太医,心里自己掂量了一下风暖儿的用意,终是开了口。
“前些年儿,皇上从别处寻了桂花的香角,孝敬哀家,哀家闻着甚是上瘾,便一直在用。”
“……”风暖儿一愣,疑惑的看向明明做贼心虚的如太医。
是皇上送的?那这其中的成分魏星原又知道几分?或许是魏星原根本就不知道?不过如太医的态度,让风暖儿觉得,定不是魏星原授意的。
如果是魏星原授意,他……大可不用这么心虚。
“那皇上还真是孝顺,不过太后是在第一次用了之后……
究竟是觉得上瘾还是依赖?”
如太医瘦巴干皱的脸跟着他开始发抖的身子猛然一颤,指着风暖儿怒愕出口:“放肆!”
皇太后正在想风暖儿的话,被他这一句放肆给吓的一愣,当即恼羞成怒的站了起来。
“如太医,究竟是谁放肆!”
皇太后是真的发怒了,坐在她身边的风暖儿明显感觉到她身上的怒气,大殿之内的所有人都跟着如太医跪了下来,水苏当即腿脚一软也跟着跪下了。
而风暖儿反应慢了半拍,没有跪下,搞的现在是跪也不是,坐也不是,只好站起来顺了顺皇太后的背。
“太后息怒……”
太后深呼吸一口气,揉着眉心转身坐了回去,风暖儿站在皇太后的身前,低着头。
明明是她惹出的事,竟不知道该如何收场了,实在是这如太医心虚的表现太明显,而且皇太后又被惹怒了,接下来该怎么做,也由不得她来带节奏。
大殿里安静的只剩下众人惊恐的喘息声,皇太后刚刚还在闭眼养神,下一秒就睁开了眼。
“哀家初只觉得闻着这香味上瘾,但渐渐的便成了不闻这香味,连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安稳,如今在香舒殿摆上是个炉子根本解不了隐……”
所以就弄了不下五十的香炉在香舒殿?
风暖儿搭在腹间的手紧紧一握。
难道皇太后自己早就发觉了香味有问题,只是不知什么理由,一直没有开口去查,或者追究……
“宫中可有其他的太医?让他试试分析一下桂花香角的含料……”
“哀家早已觉得有问题。”皇太后伸手摸上自己的领子,哀哀的皱起眉头:“就是怕查出这香料有问题,让皇上以为哀家不信任他,害怕哀家舍不了这香料……”
风暖儿了然,如何能舍的了这香料?风暖儿在二十一世纪中交涉的那么富家子弟,又有几个混日子的富二代不xi些小毒,又有哪个能借了……
就算查出来这香料有问题,恐怕皇太后也戒不掉,索性就放任他们这般害自己……她就是这个意思吧。
如太医跪着听着,头磕在地上已经丢了半个魂。
太后不追究,风暖儿没办法,如太医侥幸逃脱,但依旧心惊胆战的退了下去。
“太后不追究,可是不打算把这香戒了?”
风暖儿多嘴问了一句,皇太后伸手在嘴边比划了一下:“嘘……这事,别让其他的人知道。”
风暖儿皱眉,她心想皇太后应该是不知道这香对身体会照成怎样的危害,一咬牙不顾皇太后的不耐,继续道:“太后,这香角万万不可再用,否则它会要了你的命……”
皇太后的眼角一抽,当即挥起袖子落了桌子上的一应用具,“哗啦——”一声,茶盏茶壶碎了一地。
“够了!不要再说了。”
风暖儿心惊肉跳,果断闭了嘴,但皇太后的怒气似乎没有消除,不看风暖儿,转头对着门口的侍卫吼道。
“来人,给她给我带下去,关进天牢!”
风暖儿欲哭无泪,虽然性质不一样,但好歹也算是体验了一把忠言逆耳。
水苏刚站起来,被皇太后这一嗓子吼的当即又跪坐在了地上。
风暖儿没有求饶更没有为自己辩解,皇太后抓紧桌角恼火的神色中又有一丝不忍,却没有开口收回旨意。
侍卫冲进来,将风暖儿和水苏通通押了下去。
“……”
“呜呜呜呜,入宫前姑娘还说罩着水苏,转脸就带着水苏进了天牢……”
风暖儿正坐在稻草靠在墙上想着皇太后的事,被水苏这个哭腔给惹的噗一声笑了出来:“你这是在怨怼我?”
水苏哭哭唧唧的坐在她的对面,用袖子擦脸道:“哪敢,姑娘都能跟皇太后顶嘴,我一个小小的丫鬟,怎敢怨怼你没保护好水苏。”
“你呀你。”风暖儿无奈的苦笑了两声,反话谁听不出来?
她还想着为了皇太后,多说几句实话罢了,哪想入宫以后,什么宫心计后宫乱一个没碰着,直接被皇太后给关进了天牢里。
【欲望是谁都拒绝不了的事情。】
童儿突然来了这么一句,风暖儿微微一愣,继续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