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雾镜里那个头发微乱,面色苍白,黑眼圈浓重的人,狐言自己也是微微一愣,他本来还摸着自己脸颊的手突然就是一顿,然后缓缓才抬手理了理自己微乱的头发,嗫喏着自言自语:“这是我吗?”
“白狐狸,你仔细想想,这千年来从你遇见楼潇这个人,他有没有和你动过真武力?你对他又是持着一种什么样的态度?”就算是从雾镜的倒映下,千夜也还是看见了狐言眼睛里的怀疑和迷茫。
狐言虽然对感情白痴,但他也知道自己曾经就是喜欢过千夜,他知道喜欢是什么感觉,如今到了这一步,他又怎么会听不懂千夜在说什么。
可是……
所以最后似还是不太相信这样的结果,狐言摇了摇头猛地伸手打碎面前的雾镜,低着头让自己清醒了一点,又辩解道:“他怎么没有伤过我?当年用追影伤了我,差点儿让我丧命的不就是他吗?”对,还有这一出,而我,怎么会对他动感情呢?
“我本来不想告诉你的。”千夜垂眸,轻声说了这样一句。
闻言,狐言一脸茫然的抬起头,转头用疑惑的眼光看着他,千夜似乎也是有点儿挣扎,可最后狠了狠心还是说出了,那时楼潇并没有真正想伤他,他只是在回玄面前做做样子而已,可谁知道最后竟真的伤了狐言,然后楼潇很焦急的直接毁掉追影取出了里面的纯魔泪拿给千夜,让他帮狐言疗伤。
“纯魔泪?!”听到千夜的叙述,狐言的脑子“嗡”地一下给炸开了,纯魔泪对于楼潇是最重要的东西。
那是他母亲留给他的唯一的东西,把那滴眼泪存与追影中,作为武器一直让他跟着楼潇,遇到伤害阻碍迫不得已时毁了追影便是,因为里面有魔后的毕生修为,可以为他在登上魔君之位的路上,抹杀一切,可是他竟然毫不犹豫的毁了追影。
千夜表情严肃的点了点头,又继续说道:“好了,你今天找我是不是要我来帮忙的?”
震惊了半天的狐言终于从自己的自责中回过神来,他有些无力的点了点头回道:“嗯。”
千夜动了动唇想直接开口答应,但又突然想到这样不行,他觉得得让狐言认清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才行,毕竟到了现在也足以证明,楼潇也是一个痴情人了,算到现在,想必他也等了好久了吧!不过那家伙还真能忍,现在才说出我喜欢你这句话。
千夜扯了扯嘴角做出一副不屑的样子,挑眉一笑又喝了一口茶说道:“你们什么关系啊!我为什么要救他?”
听到千夜说出不一定救人的话,狐言当即就急了,他不明白为什么千夜突然就这样了,以前他对千夜提出要求,千夜从来都不会问为什么的:“不是千夜,我和他是朋友,我得去救他。”狐言急急的说着,唯恐自己慢了一步就再也说不通千夜让他答应了一样。
朋友?
“那跟你关系也不大啊!你放心,他本来就是回玄的人,回玄不会拿他怎么样的,死不了的。”千夜摆了摆手,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道。
“不行。”狐言一下从凳子上站起来,大声反驳着千夜的话。
他明白了,他明白千夜为什么会这样了,只是想让他认清自己罢了,可是他也想不通啊,最后感觉自己的反应有点儿过激了,狐言又无力的坐下,弯腰用手捂着脸颤声说道:“我不知道,叶子……别问了。”
他确实有喜欢过千夜,所以他还记得喜欢是什么感觉,想到楼潇以前总是会有事无事的去找他,他都会笑,看到楼潇对着自己莫名其妙的忧伤,他也会难过,而知道这次回玄竟然把楼潇囚禁在棺狱,他承认,他在担心在害怕。
知道这已经到达极限了,狐言对感情就是个白痴,比他强点儿,最先知道自己喜欢莫落年,就先去告白,知道的早,受伤的也早,还要狐言陪着他一起难过。
他不愿看到狐言受伤难过,所以千夜起身缓缓走到狐言身边,蹲下身子抚着狐言的肩膀轻声问:“狐狸,我在最后问一句,如果楼潇这次以后就彻底消失了,你会怎么样?”
消失?是……死吗?
闻言,狐言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他从手掌间抬起头,眼眶通红眼里含泪的看着千夜,坚定回道:“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
千夜笑了笑,一下把他从凳子上拉起来,调笑般地说道: “好了,赶紧起来吧!制定一下去魔界的路线。”
“好。”
接着他们两个就坐下来,因为没有证据,而回玄目前也没有做让六界不安的事情,就算凡界被布了七处剥瞑阵,他们也得拿出足够的说明才能发动天兵和守卫,而目前看来,全然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