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就见岳飞一指张宪的鼻子,脸色涨袖道:“张宪,你竟然敢杀俘,亏你还是信王殿下看的人,你可知道,王爷从来都是以召降为主。这样才能不战而屈人之兵!唉,糊涂!”
见他脸色成了那样,张宪知道岳飞是真的生气了,可是咱也没犯什么错啊?
见他一脸无辜的样子,岳飞更是生气。这个小混小子,仗着信王与自已的赏识,办起事来就喜欢由着性子来,不好好敲打他一下,迟早得反了天。
他冷脸道:“滚出去,回去好好反省一下自己哪里错了,想明白了再来找我,若是想不明白,那就回到我身边当个传令兵,以后休想再领兵上阵!”说罢,又坐下埋头写起了战报,不再答理张宪。
张宪没有马上走,而是愣在原地琢磨起岳飞的话来,让咱一个统制当传令兵?他可是信王赵榛亲命的统制,开什么玩笑啊。这时岳飞见他还没出去,抬头虎着脸说道:“怎么还不出去?”张宪舔了舔嘴唇,小心翼翼的说道:“那元帅,赏银的事……”
“滚!”岳飞一声大喝,抬脚就要踹他,话还没说完的张宪一惊,急忙向外跑去,差点和正要进门的王善撞了个满怀。
见他也不和自己打招呼,转眼间就跑得没了踪影,王善不由得纳闷,这是又出什么事了?摇了摇头,转身走了进去。
赵榛一看是王善,虽然王善也杀了所有的金兵,但他资格老,不能以大压小的压制。岳飞便放下手的笔抬头道:“王善,有什么事吗?”
王善急忙一拱手道:“大帅,末将是来问问接下来我们怎么办,是在等太平城里等着金军兵马来攻,还是主动出击。”岳飞微笑道:“我们兵力少,攻打太平就已经显得有些吃力,若不是有城内百姓相助,还不知道要拖几日呢。不过也不能等在城里被动挨打,太平城丢失,那金军都统完颜阇母一定会恼羞成怒带兵来夺,所以我们等在半路上打伏击就可以了。”
王善脸色一喜,挠头道:“大帅,这次打伏击能不能让我们当先锋,每回总是张将军的背嵬军挑大梁,末将想打一次……呵呵。”属下能够主动求战,正是上位者高兴地事情,正好自己打算把刺头张宪雪藏一段时间,好好压压他的燥气,免得以后吃了大亏。
于是岳飞哈哈一笑:“好,这回就由你挑大梁,当先锋军,呵呵。”王善一喜,这可太好了。这次主动请战,很长时间没有挑大头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想把自己的威望在提高点。同样是统制,唯独张宪的威望在整个信王军仅次于岳飞,高出他和张用一大截,在五万军将士的名气也是最大的,自己这个年岁最长的老大哥总是输给一个小兄弟,脸上实在有些挂不住。
张宪跑到后衙随便找了间屋子就住了下来,心里很是不服,不就是杀了些祸害百姓的畜生吗?咱还没找你请赏呢,你倒是扬言又把咱贬为传令兵,着实太气人了!
再说,要是别的时候自己也不会这样做,可是看看城里的惨状,死了那么多的百姓,杀了他们都是轻的,统统应该大卸八块,然后在城墙上挂上一溜示众,也好威慑一下那些金兵,让他们多多行善积德,不要以为咱爪宋老百姓是好欺负的,就算是老天耐你不得,自然也有人收拾你们。
正在张宪躺在床上晕乎晕乎想睡觉时,岳真推门而入,一进门就喊道:“大人,你快出去看看吧,张统制带回五车好东西来!”张宪一惊,起身道:“什么好东西?”
岳真是一脸喜色地说道:“其两车装的全是白银,不下三万两,剩下的三车东西都是坛坛罐罐,听说都是些值钱的玩意儿。”“这么多!走,看看去。”
出了府衙大门,一看岳飞和其他几位统制、统领之类的将领全部在场,就连王善也带着自己一大帮兄弟赶来,这会正围着那五辆大车来回查看,啧啧称奇,好多钱啊!
张宪在人群扫了一眼,就见张用站在岳飞身后呵呵傻笑。张宪悄没声息的避过岳飞,悄悄地来到张用身边低声问道:“张大哥,这么些东西你在哪里搞到的,莫不是抢了城外的百姓?”
听到他开玩笑的话,张用哈哈一下笑,张宪赶紧拉了他一把。岳飞可是要自己闭门思过的,若是被他瞅到了,肯定又要挨骂
张用嘿嘿一乐道:“本家小兄弟净说些玩笑话,俺可不敢违抗军令抢掠百姓。这可是俺在路上捡的,费了好大力气才弄回来,你看那车都成啥样了。”说着一指其一辆大车的轱辘。张宪顺着他的手一看,却是那轱辘早已破成数段,现在还是被几根大麻绳勉强连接起来,再看看其他的大车,也是这般模样。不由暗暗惊讶,这也能走?
原来,因为聂儿当日亲自监工,愣逼着工匠可劲的往轱辘上铆钉,当时那工匠说的是实情,铆钉这种事适当即可,过了头可就开裂了。聂儿却不懂造车这一套,本着自己多多益善的思想,愣是让工匠们在每个轱辘上满满的铆了钉子才肯罢休!
钉子全部钉在一只直径大约是三尺的轱辘上,木头的纹理大部分都被破坏了,虽然当时看不出什么来,只要一受到重一点的撞击,肯定会散架。
当时五辆载满财物的大车在聂儿派来的五十余名兵卒的保护下出了城,城里的道路平坦,没出什么事情。可一出了城道路的土路,就变得越来越难走。
聂儿手下得的亲兵带着人行出不到十里得路程,第一辆大车就出了状况,先是裂开一道缝隙。聂儿手下的亲兵查看了一下,也没当回事,将军可是特意这几辆大车加了固的,便带着人马继续赶路。他不知道,更麻烦的事情还在后面!
第141章 追敌得财给封赏
聂儿手下的亲兵带着人行出不到十里的路程,第一辆大车就出了状况,先是裂开一道缝隙。随后后边就挡不住的全开裂了。只听得啪啪声不断响起,看着每只轱辘上都开始出现裂纹,而且越来越多,聂儿的亲兵不由得担心起来,千万可别出什么差错啊!
正当他担心不已的时候,‘啪’的一声巨响,终于有一辆大车的一只轱辘宣告解体,裂成几段散落在地上,车子一斜,愣是把拉马车的两匹马给压倒在地,可见拉的财物有多重。亏得聂儿的亲兵办事认真,将大车上的东西装的很是结实,要不然非得洒落一地不可。
这副样子可真是把那亲兵吓坏了,赶紧命人维修。可是都碎成好几段了,再加上又没趁手的工具,一时半会肯定是修不起来。心里焦急的亲兵只好命人取出大麻绳,把这个开裂的轱辘捆绑紧,只要大车还能动,挨到下一个地方就行。
金兵们一起动手,费了牛二虎之力,把这只轱辘给修了起来。虽然走起来晃悠的厉害,也不能走得太快,却是能勉强走起来。
又行出一段,又是一声巨响,第二只车轱辘也宣告解体,聂儿的亲兵赶紧命人继续维修,顺便把其他几只轱辘也捆绑好。
就这样,等聂儿带着两千金兵赶上他们时,那亲带着几辆大车才行到距离太平城不到十里的地方。
大惊失色的聂儿一问这是怎么回事,亲兵刚把情况说完,一记大耳光就落在了他的脸上:“混账,既然出城玉里时车就出了问题,那你怎么不说回城再调几辆大车来啊!”亲兵一顿,也反应过来,自己光想着去前边换车了怎么把这茬给忘了。聂儿知道这时再发脾气也无济于事,带着人马匆匆的向前赶去,可是有五辆大车拖累,根本就快不起来。
聂儿立刻派出一千金兵断后,他带五车财宝前进。他有两千余人,而他收刮来的财宝也不足十万两,为什么不让士兵们一人拿一点撤退呢?因为聂儿怕士兵们拿上跑了,说白了金军番兵们都很贪婪,万—这群番兵士兵们见财起意,跑了或杀了他就更糟了。
此时的张用追击的当然很是着急了,直接把所有步军甩在身后,自己带着五千骑兵没命的向前赶去。
眼瞅着就要过十里的时候,前面依旧没现一个人影,张用不由暗暗着急,好不容易有这么一个机会,这要是扑了空那可就太郁闷了。好在又行出一段就现了人影,张用一声呼啸,带着部属就冲了上去。
很快,张用的五干骑兵就围杀向这一千断后的金兵,张用的士兵,是几十万原留守司民兵,挑选出来严格训练出来的虎狼之师,单对单都能与金军对战,更别说五打一了。
“杀呀!”五千骑兵如同钢铁洪流一般的冲击着金兵的阵型,金兵立刻举起弯刀抵挡。面对强悍的信王军铁骑们,金兵也竖起了弯刀形成了一刀弯刀森林,一道坚强的防线。
“杀呀!”张用大吼一声,率领整队的骑兵地第一序列,轰然撞上了金军军队的弯刀森林,有经验的信王军骑兵快速挡开敌人的武器,也有更多的骑兵将长枪刺敌人。
信王军的长枪比对方的弯刀更长,一寸长一寸强,面对金兵的弯刀,信王军的长枪非常的占有优势,一枪一个将金兵纷纷刺死。
在激烈碰撞的巨响之后,第一排第二排的金兵军士齐齐倒了一片,后面的金军士兵也纷纷后退,与协同作战的后方金人挤在一起。
信王军骑兵们极为熟练,他们纷纷拨开金军士卒的长矛,切入对方的阵型,借着战马的力道将冲击力彻底冲击进这些金军的后三排。然后他们轰然撞进金军阵型来,金军的阵线顿时再往后一退,接近崩溃的边缘。
在第一次冲击,落马的骑士不过只有两三十个人,而他们也大多数战马或人受轻伤,骑兵们凭借冲锋冲击在金军开始混乱的乱军杀出一条血路来。
可以这么说,张用带领着自己的骑兵发动的集体冲锋,冲击力大得甚至出乎他自己的预料。
虽然一击没有将这支千人规模的金军军队对穿,但也差不多将对方逼到了溃散的极限上。
连金军将领都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会败得这么快,这位金军出色的将领看到两个金人百夫长,在一人一马陷入他大军央的信王赵榛面前,施展飞锤,但对方却像脑后有眼一般,将身后的敌人飞锤一刀挑飞,而后一刀一个砍死在当场。
在厮杀,金兵根本不是五千骑兵战士的对手,刀光剑影,一个个金兵给无数长枪和大刀击。短暂的厮杀后,这一千金兵很快被信王军斩杀了三、四百,余下的不是投降就是逃跑了。
从投降的金兵口得知金军主将就在前面,张用立刻加紧追击。他不管那些金兵的逃兵和溃兵了,直接留下几百人将俘虏带回去,亲自带大部人马直接追杀了上去。
眼看前面渺渺茫茫、模模糊糊地一片人就是敌人的队伍,听说敌人的主将就在前面,张用立刻催促着部队急速前进,这次,他要干一票大的,不能老让张宪那个小毛孩子抢风头。
听到后面传来阵阵马蹄声,心里正琢磨着回去之后怎么处置这个亲兵的聂儿不由得大惊失色,回头一看对方距离自己已经没多远了,看那扬起的尘土就知道这股追兵不少。
聂儿立刻叫剩下的一干金兵阻敌,他带大车逃跑。可是那一千金兵次阻挡了半个时辰就溃退了。
眼看后面无数追兵杀来,后悔没分给士兵们分散搬运的聂尔,不舍得看了一眼满满五大车的财物。随后,聂儿一咬牙,不要了,保命要紧。抛下几辆大车,带着随行护卫和就打马向前窜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