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没记者在,白一一都要鼓掌了。
这话听起来真的没任何问题,不明就里的人肯定会向着她,毕竟这个社会,都是同情弱者,可是,咱不能不管前因就开始表演啊。
“阿姨,你说这话的时候,考虑过还有另一个孩子也是他爹妈的宝贝儿吗?你现在想找学校找我来为了所谓的公道负责,那你有没有想过,我也还未成年,面对写几句话就能定人生死的记者,我也要吓尿了,那我的创伤又找谁负责?你还是这位记者叔叔?再说了,我们校长虽然年纪大了,可他也是他爸妈的宝贝儿啊。”
“一一。”班主任将白一一拉到身后,然后对严悦的妈妈说,“不好意思,这孩子就是这么直,不过他还是孩子,你就别跟他计较了,我已经打电话叫他父亲过来了,有什么问题,我们应该等着孩子的家长来了之后再说,你觉得呢?毕竟你想帮你孩子维权,但咱也不能为难个未成年人,对吧。”
记者小哥像是没听见老师说的话似的,拿着录音笔对着白一一问道:“同学你好,我想请问你几个问题。”
“我能拒绝吗?”白一一说。
小哥一乐:“几个很简单的问题,你只用说是和不是就行,这个应该不用等你父亲来吧,还是说你没有回答问题的勇气?”
白一一一挑眉:“叔叔,你是不是对勇气这个词有什么误解?正好你说到这个词,我也想当着老师和记者的面问问这位家长,你家女儿拿参了玻璃渣子的饼干给我,结果害的我们班长吃的满嘴血,她又是哪儿来的勇气啊。”他也不管对方铁青的脸色,接着说,“说起公道,我们班长才需要吧。”
他对记者说,“我们虽然是高一生,但我们班长的聪明是全校有目共睹的,而且人也长的帅,外号学草,学霸加校草,还好玻璃渣不多,这要是多,他留了疤,可就毁容了!这一毁容,哪儿还有心思学习?虽然成绩的好坏不能决定人生的价值高低,因为这个是未知的,那只能说点眼下能看见的,我们来聊聊颜值呗,阿姨,我们学草要是毁容了,这可怎么得了!你们家闺女作为始作俑者都要死要活的,那我们怎么办?”
“你少血口喷人了,年纪小小就牙尖嘴利的,欺负我一个女人?我们那个年代,赶上动荡时期没什么机会读书,你们现在有这么好的条件,居然不学好?再说了,我们是女孩子,本身就比男孩子脆弱,对于玻璃渣的事,我们也很抱歉,可我们也不是故意的?你们这样不依不饶有意思吗?欺负女孩子好玩吗?你们这是对她在实施暴力知道吗?冷暴力!”
“因为她是女生,因为你是女人,所以我们就要把玻璃渣咽进去,哪怕是一嘴血,把食道划破了,把胃给割破了,胃酸漏的到处都是,把肠子烧坏了,大小便失禁生活不能自理,我们也要笑着说‘没事,玻璃渣真好吃,我不怪你’?这是什么道理?阿姨,没上学不代表没道德吧,这事要是放你家闺女身上,这玻璃渣要是我们放进去的,这事你会这么算了?”
班主任等白一一说完了,清咳了一声,虽然面上皱着眉,数落了一句‘一一,少说两句吧’,但心里忍不住点个赞,这话他们其实之前都说过,奈何这位妈妈左右都仿佛听不见似的,只一门心思认为她们女儿吃亏了,不好了,你们必须负责。
虽然对学生不能继续上学的情况确实学校报以同情,但也不都是学校和别人的责任吧,就从家长说的话做的事来看,家长也有很大的责任。
严悦妈妈手指着白一一,对着记者眼泪汪汪:“你看看记者同志,我女儿在学校就是这样的处境,她还怎么读书?大家都对她有偏见。学校不是应该一视同仁吗!”他妈妈突然眼睛瞪着白一一,“我知道你的,你父亲是大学教授嘛,多了不起。你仗着自己父亲的社会地位,一直是个小混混,什么坏事都做,初中一直旷课也不知道怎么上的高中,我看要好好查查才行!记者同志,这个一定要写!”
白一一气的脑袋都快冒烟了,有事说事,拿这个来说是要怎样!
校长有些不高兴,一直没怎么出声的他插话道:“这位家长,我们学校一直都是从各个方面培养孩子,所以我们除了正常分数考入的学生,也有特长生,请不要恶意诋毁!恶意诽谤诋毁也是犯法的!还有,白一一同学以前怎么样我们不管,但从他进了高中以来,进步是全校有目共睹的,我们不能因为孩子的过去,就扼杀孩子的未来。这件事对你们孩子的影响,我们也感到很遗憾,但我从事教育工作几十年,我认为眼下最重要的是关心一下孩子开导孩子,而不是一次次的利用这件事而达到自己的目的,这样不但是把孩子往火坑里推,更是误导孩子,给她错误的指引,这件事已经拖得很久了,我希望今天能解决,正好你带来了记者,今天也做个鉴证吧。”
严悦妈被校长噎的面红耳赤,有些失了冷静,之前她过来交涉,校长一直都挺好说话的,她和记者对视了一眼,心里盘算着应该怎么继续下去,估摸着还是要从白一一身上下手才行,毕竟他爸是教授,要是事情闹大了,他爸教授的职称不保,还会丢面子,那就只能私下快速解决了。
白一一也心里有点晃,上一世他就害了他爸在大学里里子面子全没了,这辈子难道还是会让他父亲丢脸?这可怎么办?
要不……要不就认怂?可是好不甘心啊。
咚咚咚。
随着敲门声,门开了,白一一看着门外白章关切的眼神,看到了沈云舟勾起唇角的微笑,似乎,刚才的担忧一下就没了,就是这么的毫无理由。
作者有话要说:
啊,圣母退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