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看一只随时可以碾死的愚蠢蚁蝼。
以前他也经常用这种眼神看着那些迷恋自己的女孩,可怜她们蠢不自知,马上就要被送给师父玩弄,拍下羞人的照片。师父玩剩下的,他也没兴趣碰了,不过他缺钱,偶尔会用那些照片威胁女孩去卖身来供给他买一身光鲜的名牌。
现在程念上下打量他,像是思索如何从他身上榨出小钱钱。
听到这人类在自己的毒牙威胁之下,居然还敢不说实话,小黑大怒,张大嘴就啃在他的颈上,疼得他一阵惨嚎。而如他所说,这家ktv的隔音果然做得不错,痛呼被淹没在隔壁包厢的歌声高潮部份。
陶成:“啊啊啊它咬我——”
隔壁包厢的男高音:“死一了一都一要一爱——!!!不淋漓尽致不痛快!!”
陶成看着是个呆物,音域倒是不错,受惊吃痛下的惨叫起调高,尾音圆润,程念对他另眼相看,听得高兴:“叫得不错,继续。”
好端端的,叫什么呢?
主人想继续听,小黑就欢快的一路啃,将他颈项锁骨位置啃得血肉模糊。它和金蟾不是一个类型的灵兽,它的毒更人性化,可以忍住只咬不放毒,放毒也有只痛不致死的,乃刑求拷问,居家旅行,必备良蛇。
陶成嚎得嗓子都要哑了,哭得俊脸满是眼泪鼻涕,程念才摆摆手:“听腻了,停下。”
这这这……
哪里来的恶魔啊!
他畏畏缩缩的怂进了沙发,再也不敢有所隐瞒,将自己‘美男计’完完整整的和盘托出。程念瞥一眼茶几上暗藏杀机的冰牛奶,她就知道现代灵师没有一点节操,科学手段用得熟练极了,她身边多带两只灵兽防身果然没错。
“把他手机拿过来。”
小黑钻进它的领口,从胸膛滑到腰间,冻得他一阵激灵,紧接着便看见小黑蛇尾巴灵活地将他的手机从裤兜勾出来,尾巴夹住,乖巧地奉送到程念手上。
小黑的一波操作,看得陶成目瞪口呆。
这,比狗还听话啊!
“密码多少?”
面对又钻回来对他呲牙咧嘴的黑蛇,陶成不敢隐瞒:“5201。”
输入数字后,手机屏幕亮起。
相册整理得井井有条,数量最多的就两个,一个用来放他的自拍,另一个全是些不堪入目,不能描述的照片。神智不清的女孩们被摆弄出各种姿势,而最奇怪的是,大多锁骨上还放着一张卡片。
定睛细看,是女孩的身份证。
防止拍得不够清晰,将受害人辩解不是自己的生路也掐死。
点开视频,应该是用手机拍的,像素清晰,就是镜头有点晃。
冲着女孩的脸一顿近镜远镜,镜头一边移动,一边有男声解说:“叶依依,江市实验二中高二三班学生,刚满十八岁,”他将女孩的身份证号码也报了出来,女孩双目涣散,嘴巴张张合合,像菜市场从鱼缸弹动到地上的濒死黄花鱼。
对陌生人的身体没兴趣,程念关掉视频,抬目扫向脸色惨白的陶成。
“你这种事,干得不太地道啊,”
原本以为是个收钱办事的风水师小弟,没想到小弟也能干出这么多坏事。恶有很多种,杀翻了天,也能得一句‘窃国者侯,窃钩者诛’,欺辱老弱妇孺,便属最下等的恶心行为。
“我,我,我……”陶成嘴唇颤抖:“我以后不敢了。”
“其实我不爱管闲事,不过你将坏主意打到我头上来,很不尊重我,”程念叹了口气,从沙发上站起来步步靠近,陶成想逃,却发现自己手脚如同被钉在原地一样,动弹不得。她续道:“体验一下绝望吧,小朋友。”
陶成张大嘴巴,头往后缩。
紧接着,他看到了一轮明月,一簇阳炎。
………
…
幻觉顷刻将陶成淹没。
现实一秒,幻觉里过了三天。
这一秒里,陶成将手机相册里所有遭到自己残害的女孩被欺辱的过程都体验了一遍,神智清晰地被撕裂的痛楚,耳畔是师父的笑声:“哈哈,这小妞知道男人滋味,开始爽了。”
陶成惊恐,张嘴啊啊啊的,因为药效,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他想说,放你x的狗屁!
一点也不爽!
痛死了,好恶心,快从他身上下来!!
好痛,好痛,灵魂要被撞散了,他倒情愿自己可以晕过去。
然而身体的变化有时并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他清醒极了,而且越来越清醒,只是无法控制手脚和嘴巴。痛苦与耻辱碾过他的神智,他忽然想起……
自己当时,好像也觉得这事儿女人会觉得爽,被硬来也有反应,下贱。
而当他自己在幻觉中亲身体验,才发现爱情动作片里都是骗人的。
被硬来不会舒服,只有连绵不绝的疼痛,恶心,反胃,以及尊严遭受践踏的羞耻感。
陶成仓惶落泪,悔不当初。
三天三夜的折磨,在外人眼中,只是他与程念双眼对上后,浑身一颤,紧接着就瘫软如泥,下意识的护住要害,簌簌发抖。
他瘫软着一路滑到地板上,像没有骨头的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