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林指了指尸身:“刚才查出她并非完璧之身,当然就是你们两个对食搞出来的勾当喽,怎么,还不好意思吗?”
“没有,没有啊!我只是和她对食而已,”张进朝慌得把手乱摇。
宋保脸色青黑,一把揪住对方:“你这王八蛋……”
话音未落,他眼中就滴下泪来,倒是个痴情种子。
闹腾到现在,时间已经到中午了,看看头顶的曰头渐渐往西偏,霍重楼未免焦躁起来,焦黄的指甲剔得毕剥作响,低声问道:“秦督主,要不咱们大刑侍候吧,反正凶手就是他们俩之一。”
“开始我也是这么想的,”秦林话里有话的说道。
什么,秦督主的意思是?霍重楼又有点摸不着头脑了,难道凶手不是这两个和吴赞女对食的太监,而是另有其人?
秦林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老霍放心,要破案擒凶其实不难,因为凶手就在宫墙之内!来,咱们进屋看看吧。”
秦林口中说的咱们,其实也就他和刘三刀、陆远志进到了室内,因为现场是宫女居住的房子,空间并不大,实在难以容纳太多的人。
室内陈设非常简单,就是一张桌子、两只板凳,北面一只两开门的衣柜,旁边放着只大箱子,靠西边一个火炕,上头摆着铺盖卷、枕头和炕桌,那就是吴赞女尸身躺着的地方,有些位置沾着血液。
秦林注意到,桌子上摆着蜜饯,他拿起来闻了闻,又吩咐番役牵来了一条狗,把蜜饯混在肉里给狗吃。
这只可怜的狗,命运和前辈完全相同,很快就伸直四条腿死得不能再死了。
众皆哗然,张进朝的额头直冒冷汗。
刘三刀把蜜饯拿到阳光下仔细观察,又用一大盆清水来稀释,稀释到很淡的程度,他往舌尖上沾了一点点细细平常,最后非常肯定的回报:“是孔雀胆。”
这是一种宫里常有的毒药,贵人们用它来赐死那些犯了罪的宫女太监,一般情况下并不容易得到,但如果花费几年的时间,不放过每一个机会,那么也不乏弄到手的可能姓。
当然,皇帝和贵人们不会被毒到,因为他们的饮食都由御膳房在重重监督下做好,在进餐前还有专人试毒,可惜吴赞女并不享有这样的待遇。
张进朝扑通一声跪地上了:“小的,小的没有下毒啊,秦督主明鉴,小的冤枉!”
霍重楼一把摁住张进朝:“铁证如山,你还想抵赖?”
刘三刀笑嘻嘻的朝秦林拱手:“恭喜秦督主,贺喜秦督主,反掌间破此巨案!”
“唉,你们心目中,本督是冤枉无辜来解脱自己的人吗?”秦林严厉的把他俩扫了一眼,然后摇头苦笑,就算想就此结案,有邢尚智这伙人盯着,也不能成功啊。
那可不是,邢尚智、白玉亮、郎效和、崔广微都冷笑连连,互相交换着眼色,不知道再打什么鬼主意。
霍重楼和刘三刀老脸一红,知道自己着相了,确实不会是张进朝下毒,至少不会是他在蜜饯中下毒。
因为前面已经查得很清楚了,在吴赞女死后,凶手还很有闲心的剜掉她的两颗眼珠子,又好整以暇的剥开衣服,画了血莲花,做这些事情的时间都有,岂会留下一包下了毒的蜜饯?
分明是真凶杀死吴赞女之后,在张进朝赠送给她的蜜饯中搁了毒药,以此来栽赃嫁祸。
“真是画蛇添足,”秦林哂笑着摇了摇头,要装白莲教就装到底,何必来嫁祸张进朝。
凶手欲盖弥彰,反而暴露了最为关键姓的东西:他身在宫内,熟知吴赞女和张进朝的关系,甚至知道这包蜜饯是张进朝所赠!
秦林长长的出了口气,凶手的范围实在是缩小到非常小的范围之内了,如果说前面的推断更多出于长期破案缉凶形成的直觉,那么到现在为止,已经有了确凿充分的证据,把凶手圈定在设定的范围内!
“是不是宋保?”陆远志小声问道:“因为他对吴赞女移情别恋怀恨在心,假装说出家,实际上行凶杀人,再嫁祸给情敌张进朝。而且张进朝说了,宋保和吴赞女还有来往,他当然知道蜜饯是张进朝送的……”
“不,你仔细品味这两位的口供,”秦林笑了笑,竖起三根手指头:“三个鸡蛋上跳舞,这个女人终于把鸡蛋踩破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