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醒来,就是这间仓库里,季炀想杀我灭口,可是我突醒了过来,还打中了他一枪,却没打中要害,我身子虚软,就算懂些拳脚,也不是他的对手,后面就是你看到的那样了,我差点死在他手中!”
一番解释,金玉叶说的合情合理,却也不是完全没有漏洞,比如,季炀为何不直接在车上就杀了她,毕竟,这样更加的万无一失,不是吗?
然而,越是这样,也越发的能让人信服,若是说的没有半丝纰漏,也就显得有问题了,因为那就像是提前编好的一般。
金玉叶是谨慎的,她当然不会犯这样的错,至于为何不直接杀了她,这事就得去问季炀了,可是一个死人,他能开口吗?
当然不能!
雷谨晫对她的话没有发表任何看法,他拍了拍她的背脊,“这事儿老子会处理!”
两人说话间,仅容一人进出的后门再次被推开。
神色冷凝,面部紧绷的金成睿走了进来,看到里面的情景,瞳孔缩了又缩,心脏处就像是被人砸了一下闷棍,闷闷地痛着。
敛了敛情绪,他抬步上前,强压下从别个男人怀里将她夺过来的冲动,冷眸晦涩莫名地盯着她,“有没有伤着?”
金玉叶习惯性的勾唇,摇了摇头,“小伤,没什么大碍!”
雷谨晫灿若星辰的寒眸不着痕迹地睨了两人一眼,冷冷地道:“笑个屁,差点就丢了这条狐狸命!”
金玉叶嘴角的笑容僵住,金成睿则是心里一紧,眸子看了眼一旁眼睛暴凸,死不瞑目的季炀,“发生什么事了?”
嘭——
话声刚落,外面就传来一声巨响,门被人从外面炸开,明亮的光速照了进来,一排排荷枪实弹,面容肃冷的特种兵执着枪站在门口,黑洞洞的枪口直指里面的人,将这里围成了铜墙铁壁。
那阵势,可谓是威震八方!
不过,他们在看清里面的人时,枪立即收起,整齐地敬了一个军礼。
“首长!”
声音洪亮高亢,气势如虹,透着军人的铁血与肃冷。
金玉叶掏了掏被震得发麻的耳朵,看了眼抱着她,面容刚冷肃然的男人,“二叔,你的耳朵每天都要承受这种荼毒?”
雷谨晫嘴角微不可察觉地抽了抽,搂在她腰间的大手捏了一把她腰肢上的嫩肉。
这时候一个身材高大,身着迷彩服,头戴贝雷帽的男人从那群特种中出列,“报告首长,这里已经全线戒严,绑匪尽数撤离,并没有发现可疑人物!”
“天风队一组留在这里协助刑警勘察,凡是可疑人物皆不可放过,其余收队!”
雷谨晫吐出的声音极有气势,配上他刚冷肃然的表情和冷酷锐利的寒眸,这一刻,身为特种兵御天战队首领的气场全开。
那霸气,那威慑人心的铁血肃冷的气势,不愧被誉为军中之魂。
金玉叶依旧是维持着被他揽在怀里的姿势,她的耳朵贴在他胸怀上,那鼓动的胸腔再一次震得她耳朵发麻。
“你善后,我带她去医院处理伤口!”
金成睿适时上前,想要从他手中接过某人,然而,雷谨晫却是不着痕迹地避开,将他打横抱起,“我雷家的人,无须劳驾你!”
话落,他一把将她打横抱起,挺直着背脊,迈着稳健的步伐出了仓库,外面的特种兵皆抬手敬礼,自动散开一条出路。
虽然是朋友,是曾经出生入死过的兄弟,可在女人方面,雷谨晫是寸步不让的。
金成睿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手指收紧,心里窒闷的难受,那双眸子晦涩难明,眼底深处,渗满了无力与悲凉。
说实在,他佩服雷老二的这份肆无忌惮,这股勇气,是他缺少的。
良久,他收回手,沉默地抬步,出了仓库。
身为金牌教官的金成睿,那些特种兵对他当然也不会陌生,甚至有不少人是他训练出来的,所以他出去,亦没有一个人拦着,且纷纷举手敬礼。
后面一切善后事宜都是警察的事了,按道理,这事特种兵部队无须插手,不过,雷谨晫雷大首长发话,也没有人敢质疑。
季炀的尸体被警察带回了相关部门存放,还要做进一步调查。
这起绑架案前有金玉叶失去踪迹,雷大首长大动干戈,后有金融界新秀冷魅一起被绑架,且惊动警方,因此金家大小姐,市长千金被绑架的事,就算金成嵘再想隐瞒,都隐瞒不住了。
如今,可谓是满城风雨,甚至连金玉婷逃出时,身上仅着一件西装蔽体的照片都在网上疯传。
是夜,金家,翰荣居。
灯火通明,客厅内的气氛冷寂得令人身心发寒。
金成嵘坐在沙发上,棱角分明的刚毅五官一片肃冷,精锐的黑眸冷凝而深邃,唇瓣被他抿的发紫,接踵而至的打击,让他没了以往的意气风发,严谨的面容上透着一丝苍老与疲态。
“这不可能!”
良久,他从齿缝中吐出这么一句。
季炀的死对金成嵘来说,可以说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季炀是谁?
跟在他身边出生入死将近二十年,相当于他的影子,他的左右臂,说句不好听的,相较于杨婉君这个枕边人,他和季炀的感情也许还要深厚些,那是能托付生死的感情。
坐在他对面,一身警服杨志明轻啜了一口茶,国字脸一片漠然。
“成嵘,这件事很难办,你家小贱……老三的口供,再加上追踪器上的指纹,她身上的伤,和一系列巧合,每一项指控都直指季炀是这起绑架案的帮凶,另外,雷家老二雷大首长亲眼看到他枪杀她!”
“绝不可能!”
他宁愿相信那个孽女是帮凶,也不愿意相信跟了他将近二十年的季炀会给他使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