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向自诩看人精准,却还是看走了眼。
金玉叶心里自嘲地笑了笑,眼神看向身边之人,“走吧!”
南壡景扬唇一笑,他没有看一旁脸色难看的雷谨晫,也没看宾客席上不知所以然,却一副看好戏表情的众多宾客,执起身旁之人的手,不发一语地向牧师走去。
灿烂温和的阳光打在他那张笑颜上,隐去了他身上的阴冷之气,端的是妖艳无双,风华绝代,配上他那一身尊华与那种与生俱来的贵气,整个人犹如高高在上的神明——
尊贵,雍容,霸气,目空一切。
这一刻,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呆呆地看着那堪称绝配的一对新人,似乎头顶的阳光,在他们面前都黯然失色了不少。
“继续!”
阴魅却透着一丝柔和的声音响起,牧师面色不变,庄严肃穆的眼神看着祥和地看着金玉叶,将刚才的誓词重新念了一遍。
金玉叶的回答是肯定的,一场轰动全城的奢华婚礼在牧师的一句“礼成”中结束。
看着不远处互相拥吻的男女,雷谨晫拳头捏得死紧,周身散发出来的冷戾气场更是令人胆寒。
突然,他伸手从旁边的桌台上执起一杯酒,急切地饮下,香醇润滑的酒液入喉,连带着那股温热的腥甜一起入腹。
味道不是一般的涩。
会场外,雷钧桀气喘吁吁,桃花眼定定地看着这唯美动人的一幕,一向习习生辉的眼眸,此时暗淡无光。
冗长缠绵的吻即罢,南壡景放开她,温凉的手指暧昧地捏着她的耳垂,“宝贝儿,洗白白了等着爷回来洞房!”
金玉叶拉住他的手,制止他的步伐,“这事与你无关!”
南壡景回头,嘴角漾起一抹令人炫目的的笑容,他执起她的手,在那枚耀眼的钻戒上印下一吻,“记住,你是爷老婆!”
你是爷老婆!
一句话,概括了一切,是他老婆,就该为她遮风挡雨,给她万里晴空。
当然,并不是说没这场婚礼,他就不会护她,只是,有了这个身份,他名正言顺。
金玉叶看着他尊贵优雅,恣意张扬的背影,眸色复杂,自从这一世遇见,这个男人似乎一直都是在妥协,纵容,庇护。
他以前的性子,尖锐,霸道,狂狷,阴妄,目空一切,唯我独尊,每走一步,都像是经过精密仪器测算过,不容自己有丝毫闪失,唯一的一次,就是输在他的心软上。
对她心软,明知她布下杀局,明明布好了退路,却终是做了她手下的亡魂——
只为下一辈子,给她最美的遇见。
最美的遇见,就是不相欠。
他不欠她了。
是啊,他早就不欠她了。
长期盘旋在心底的那股淡淡的阴霾像是散开的乌云,突然晴空万里,她嘴角漾起一抹明媚的笑靥,明艳而绝美。
“老公,我的洞房夜不可以没新郎,午夜十二点,你若不回,我相信有人愿意代替!”
南壡景身躯一震,一声‘老公’,就像是一副催情剂,一道暖流,该硬的地方硬了,该柔的地方柔了,他回身,湛蓝的眸子闪过一丝邪魅与温柔,“放心,爷不会给人那个机会!”
金玉叶璀然一笑,眼角余光扫视到一张铁青隐怒的冷竣脸庞,笑容敛了敛,眼底一片平静与漠然。
新郎离开,众宾客面面相觑,皆不明所以。
金玉叶简单交代了几句,便将现场的一切交给了樊祤他们,去了休息室换下婚纱,离开了婚礼现场。
来到医院,金玉叶直奔流骁的办公室。
由于流骁还在实习阶段,他并不是单独一间办公室,里面还有一个中年医生,另外一个就是她曾经见过的许凝,属于流骁的位置,空空如也。
金玉叶心底咯噔一下,妖冶的红唇抿成一条凌厉的直线,“流骁不在?”
“他出去了!”
“叶子!”
许凝的声音刚落,流骁的声音便响起。
金玉叶回头,就见流骁拿着检查表走了进来,看到她,晶亮的黑眸明显有些诧异,“你怎么来了?”
如果他没记错,这会儿应该是她的婚礼才对。
想到婚礼,流骁眸色暗了暗,心底微涩。
时隔一个时空,那男人仍旧不放过她。
那种执念,不可谓不深。
“我找你有点事!”
金玉叶敛了敛神色,语气听起来无任何异样,不过,了解她的流骁还是感觉到她的暴躁与不同寻常。
走到自己的办公桌,流骁将检查表放下,脱下身上的白色大褂,“陈医生,许医生,我出去下,若是有什么事,麻烦你们帮我照看下,行吗?”
“去吧,我在这儿呢!”
中年医生笑容和蔼地道。
许凝看了他们一眼,没说话,继续埋头看着手中病患的片子。
金玉叶和流骁离开办公室后,直接去了院长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