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1 / 2)

昭娇遇着了人,内心一阵欣喜,便施施然跟着阿明走了起来。

阿明此人,是个土生土长的延川人,于是对昭娇很是仰慕,觉得这京都来的殿下果然不一般,嫁到了世子府上,不仅令世子府蓬荜生辉,还让他们很是见了很多世面,就连吃饭都要好几个下人服侍着,好不威风啊。

于是他忍不住搭话道“殿下,这么晚了,出来干嘛啊”

这……宫里的下人都是很伶俐的,很少会问主子话,这阿明显然并不是很上道儿。但,昭娇显然不能让他知道自己是出来找沐钦泽的,就算是出来找他吵架也显得自己很掉价儿,于是她变咳了咳道“自是出来强身健体的,”

阿明投来疑惑的眼神。

“你不懂,这夜晚,最是可以吸收日月精华之时”昭娇补充道。

殿下果然非同凡响,阿明眼神中带了些钦佩。

很快地,在阿明的带领下,两人一狗走了不到一会就找到了书房。

赫!眼前就是目的地了,昭娇却有些紧张起来,她觉得阿明这人很是有一种奇妙的气息,能够让和他呆在一块人心绪变得很是平静。虽然刚刚那路很短,但一路上阿明都在和昭娇扯一些七七八八的事,弄得昭娇已经没了刚刚想要吵架的心情。

此刻她似乎都觉得自己来这书房很是多余。

“殿下,书房就是这里了,我带小满走了哦”阿明笑的很是朴实诚挚,正准备走上前从昭娇手里接过小满。

“呃,不如你再和我说说岚桥苑怎么走……”

“啪”,就在此时,书房的门突然打开了。沐钦泽俨然站在那书房门口。

夜色很黑,他身后是光,昭娇不能看清他脸上的神情。

“殿下可是来找我?”却听他低声说道,那声音不知为何,还带了一丝低哑的感觉。

呃,昭娇面色一僵,突然一把夺过阿明手中的小满“啊?我没有找你啊,小满吃完晚饭撑着了,我怕他有问题就……”

黑暗中,有微风吹过,几片树叶从树上掉了下来,也不知道沐钦泽刚刚是不是笑了。

眼下昭娇似乎已经适应了这个光感,能够在黑暗中看清沐钦泽的脸了,不知为何她觉得他有些憔悴。然后听到他对用沙哑的声音自己说道“既然来了,殿下就进来坐会罢。”

书房里只有一盏似明未明的烛火还在燃烧,昭娇抱着小满走进书房的时候,发现沐钦泽竟然已经在这里的小塌上铺好了床,准备要睡了。

她被安排在在书房的主位上坐着,有些疑惑。

但自然问不出口,你怎么不回房睡这种话来,她还没忘记自己是来兴师问罪的。

这个……该怎么问起呢?

“你白日里,可曾生我的气?”她想了想,还是问道。

沐钦泽正在给她倒水,他自是极其细心的,她来的突然,他怕丫鬟刚煮沸的水太热,便用两个杯子左右手互相倾倒着让它降温。

闻言,他轻笑了声,低哑道“我怎么舍得生殿下的气”

“你!”昭娇看他这样就觉得肯定是生气了,忍不住皱起小脸娇声斥道“你肯定生气了!你好大的胆子!一个世子竟然敢生我的气!”

沐钦泽“……”

他把水递给昭娇,烛火微微下,他的面色看起来格外的温柔。

“你看吧!你没话说了!你就是生气了!竟敢给我脸色看!”她接过水,怒道。

“并无”他从她怀里,把小满给抱了过来,好让她喝的安心些,终于解释道“只是有些头疼罢了。”

“哈?”昭娇看着他“你……”

她不由得发现他好像真的面色很是难看,声音也比往常粗嘎许多。

该不是生病了吧,她不由得心有些软了下来。忍不住问道“你不是病了罢……”

他低头一手抱着小满,一手轻轻抚摸着它的肚子,道“无事,一旦太过着急便会如此。”

着急?昭娇一下子想起来,白日里风絮和雨丝说的“你不知道世子找你有多着急……”

她顿时面色微变,转移话题道“那你为何回来后不理我,也不出来吃晚膳?还……睡书房,这里并没有床。”

他又虚弱地笑了一下,道“回来的时候头疼的不行了,怕吓着殿下,便不敢出来”他看了看那塌上的被褥,又道“怕是从淮安赶回来的路上受了寒,现下发作起来,会过病气给殿下。”

是了,那淮安离延川其实很有一段距离的,昭娇虽没去过,但是也感觉得到他回来的速度好像很快,周围人见他回来都是一副吃惊的样子。

“本想一会支了阿正去跟殿下说的,不想殿下自个……不想小满也病了。”他沉声笑道。

啥玩意?又调侃自己?昭娇觉得这人真是过分,都生病了还调笑自己,便咳了咳,无比高傲地正声道,“沐世子,虽然你生病了,但是我还是有事要同你商讨商讨的。”

“何事?”他温声问她,黑润的眸子温柔如水。

“咳,你别看我,我要说了!”她不自在地撇开头道,“咱们约法三章,以后不管你生病还是别的什么,反正你不准躲起来那么冷漠地不理我。”

“好。”他答得爽快。

他应她。

“喂喂,你别误会,我并不是想要你理我,我是觉得那样显得我好像被甩脸子了!在下人们面前很没面子!”她被他看得脸红,连忙欲盖弥彰地解释道。

“我知道。”他对她笑。笑得窗外的木槿花都开了。“今日是我错了,思虑不周,让殿下难受了。以后一定不会再这般。”

昭娇不知为何脸上更热,耳根子都染了红,却还是不甘示弱地抢白道,“还有!以后不准说那些恶心话,真是……真是!容易让人误会!”

他这个人看着温文尔雅却是个口没遮拦的,总是喜欢调戏于她。

“误会什么?”他闻言却不以为意,问她,“那些可都是肺腑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