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节(2 / 2)

梁令岳自然也察觉出了沈唯的不对劲,他有心想问些什么,只是还不等开口,坐在对面的沈唯却已重新抬了脸,此时的她已经恢复了旧日的神色,就连声音也开始变得平和:“我知道,即便再像,梁公子也不会是他。”

这个瞬间的变化使得梁令岳都快以为先前她脸上的那抹黯淡是他看错了,不过此时程伯也已端来了菜,两人便也未再说道什么用起了菜…

等到日暮渐歇,沈唯由水碧扶着起身刚想同人提出告辞。

只是她还未曾开口便听得梁令岳说道:“我送夫人出去。”这会那些在外务工的也该回来了,人多眼杂的,难免有些不长眼的。

沈唯闻言倒也未曾说道什么,只是朝人点了点头与人说了声:“多谢。”

等走到巷子口的时候,梁令岳便停下了步子,他眼看着沈唯朝她看来,此时天上仍旧残留着半抹红日,他微垂着眼帘朝眼前的沈唯看去,纵然隔着一道帷帽,他也能隐约窥清几分她的面容,他就这样看着她,口中是缓缓说道:“夫人,我姓梁,名令岳。”

他这话一落——

无论是沈唯还是水碧,脸上都露出了几分震惊。

水碧自然是知道梁令岳的,而沈唯知道梁令岳却是因为《权臣》那本书的缘故,当初书中也曾提起过梁令岳说他是栖云山庄的少庄主,虽然年轻可武功却很高强,只是那本书主要讲述的是陆起淮,这江湖中的事自然也未提及多少。

她想到这便又朝梁令岳看去一眼,原来…他就是梁令岳。

梁令岳看着沈唯看过来的眼神也只是笑了笑,他并未再说旁的,只是眼看着那处停着的车夫说道:“夫人该回去了。”

沈唯闻言倒是也未再说旁的,她只是看着人点了点头,而后便在梁令岳的注视下由水碧扶着往马车走去。

她能察觉到梁令岳还未走,甚至还在看着她…

可沈唯的步子却未停,她只是由水碧扶着一步步往马车走去。

李大寻了两人许久,如今总算是等到了人便忙赶着车迎了过去,口中也是焦急一句:“夫人,您去哪了?小的都寻了您好一会了。”

“夫人先前遇见一个熟人说了几句话罢了…”水碧这话说完眼瞧着李大的目光朝那条小巷看去,即便那处早没了梁令岳的身影,可水碧扶着沈唯坐好之后还是掀了车帘冷声朝李大说道:“仔细你的嘴,想清楚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李大耳听着这一句,心下却是一凛,他忙压低了嗓子“哎”了一声,跟着是说道:“小的知道,小的知道。”

等到水碧重新落下了额车帘,李大便也赶起了马车,马车一路稳稳得朝荣国公府驶去。沈唯此时已摘下了帷帽,她背靠着车厢合着眼,耳听着这一番动静也未曾开口。

水碧看着她这幅模样,红唇蠕动似是想说些什么,可临来却也未曾说道什么。

马车到荣国公府的时候已是酉时时分了,沈唯由水碧扶着走下马车,而后是朝陶然斋走去,没走几步便听到身后传来一道声音:“母亲。”

却是陆起淮。

沈唯耳听着这道声音倒是止了步子,她转身朝身后看去眼瞧着陆起淮一身玄衣朝她走来倒是记得他今日休沐。

等到陆起淮如常请了安,她便也淡淡说了一句:“你回来了。”

陆起淮闻言便笑着应了一声,口中是道:“今日儿子去太子那处了,母亲这是祭拜完父亲回来了吗?”

沈唯闻言便又轻轻“嗯”了一声,她因着心中掺着事也不想再同陆起淮说道什么,只是与人点了点头便朝水碧看去,口中是一句:“走。”倘若此时她能多花些心思却是可以察觉到自从陆起淮出现后,水碧便一直低着头,神色态度都恭谨了许多。

只是今日她的确没有这个心思——

待说完前话,沈唯便继续往前走去,不过未走几步她也不知是不是踩到了石头的缘故竟不小心绊了下。

陆起淮眼看着沈唯要摔倒,还不等水碧动身便先扶了一把,大抵是离得近的缘故,他自然闻到了沈唯身上的那股梅子酒。许是时间过得久了,这股子酒香倒也不算浓郁,可陆起淮却还是闻到了,他眼中的神色微沉,就连握着沈唯手腕的手也多用了几分力道:“母亲喝酒了?”

他的声音不似先前那般温润,听着倒是有些低沉。

不过沈唯倒是未曾发现陆起淮的语气,她只是察觉到手腕上传来的那股疼意便皱了皱眉,她什么也未曾说只是从陆起淮的手中抽回了手,眼瞧着那上头的痕迹便又抬了眼朝人看去,口中是道:“好了,没事了。”

等这话说完——

她也未再理会陆起淮,只是喊了一声水碧,而后便由人扶着往前走去。

陆起淮眼看着沈唯离去的身影又看了一眼悬在半空的手,他的眉目微敛,而后是把那悬在半空的手负于身后。

此时星月高悬,而他独立此处,却是等到瞧不见沈唯的身影时才提步朝外院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小淮:你竟然背着我和别的男人喝酒?

沈姐:嗯?我没有背着呀,我很光明正大哦(微笑脸)

第51章

夜里。

文渊馆。

此时夜深人静, 陆起淮负手站在窗前。

他的手上握着一块玉佩,一双没有情绪的眼却是望着外头的夜色, 却是过了有一会功夫, 他才淡淡开了口:“今日是怎么回事?”

他这话一落——

身后便有一道声音回了人:“今日荣国公夫人从宝茹斋出来后便遇见了那位栖云山庄的少庄主,后来那位少庄主提出做东, 荣国公夫人也未曾拒绝,两人便一道用了些酒菜…”说话的是一道女声,声音恭敬而又诚服。

屋中烛火并未点上几根,瞧着也不算明亮。

虽然可以辨别出说话的是个女人, 可因为位置的缘故也只能隐约瞧见一个身穿碧蓝色衣服的女人此时正单膝跪在地上, 何况她此时微垂着脸也无法辨别出她的面容。等到前话一落, 她是又轻声跟着一句:“据属下观察, 这位荣国公夫人好似曾经有个故人和那位少庄主长得很像。”

“故人?”

陆起淮在听到这一句的时候倒是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