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雀,你们两说了什么?”王青文见一脸淡漠的王青彧明显心情大好,不免泛起了好奇。
“咳咳……”春雀转身看着一个心情大好的主子,一个一脸好奇的大公子,脸上尴尬再现:“爱丽丝说她很喜欢长安,下回再来。而奴婢就是邀请她下次再来的意思。”
王青文闻言哦了一声,瞥了一眼已恢复如昔的王青彧,心里自是不相信春雀说的话。但是他经过这几日的观察,彻底确定了一件事情。而这件事情却是对他大大有利的。想到这里,他悄无声影的再次瞄了一眼王青彧,嘴角扯起了一抹冷笑。
春雀跟在两位公子身后慢慢踱步走出船港,一路上两位俊朗丰姿的公子引得路人频频回首,路边更有娇羞轻笑声传来。春雀走在后面心里觉得别扭的很。好在王青文上了马车后就独自离开了。
经过这些日子,春雀也看出这两位主子之间存在着问题。虽然见面互有招呼,酒桌上也是谈笑有礼,可一旦单独相处了,两人便又是另外一番模样。
春雀忽然觉得这王府里的人个个都跟谜一样,那个二十年前还怀着孕失踪的老夫人,老爷对王青彧似乎有忌讳,王青彧的怪病,王青文那总是给她很阴冷的不舒服感觉,两兄弟之间的不合……
“再想什么?人都走远了。”王青彧的声音乍然响起,声音有着一丝不悦。
春雀闻言茫然,这才发现自己正盯着大公子马车离去的方向发呆,抬头看着王青彧,脸色有些阴……
“我只是在想我们怎么回去?”春雀咧了咧嘴,心里却在腹诽:最初以为自己遇到的是个冷酷淡漠的翩翩主子,如今却发现原来是个喜怒无常,好管闲事的人。”
“说吧,想要什么奖励。”王青彧轻轻咳了两下,望着不远处停留的马车,眼里的哭笑不得明显。
“啊?”春雀一时没反应过来。
王青彧低头望着春雀,许是天气炎热的缘故,额头上沁着些许汗珠,脸上红扑扑的,桃花眼里的迷茫尽显,显得如此可爱又傻气。王青彧的喉咙忽的有些发干,抬起的手不自觉的想去摸那脸蛋,突然感觉到眼前人躲避了一下。
再回神,手便抚上春雀的额头将那些汗珠尽数拭去。
微微凉意的手贴在额头上,霎时觉得一片清亮,拭去的还有春雀心中莫名升起来的燥热。
许是贪这一分清凉,许是贪这一刻惫懒,春雀的身体竟如生了根般,动了也动不了,动也不想动。
“要是你以后想爱丽丝了,我们便乘船过海去他们的朝国。我们……”王青彧轻声说道,陷入了自己的沉思中。语声慢慢,也越来越低,春雀竖起耳朵也没听清他后面说的是什么。
“公子,你刚才不是问奴婢要什么奖励?”春雀伸出手在王青彧眼前晃了晃,心里对他说的话却并未多想,怎么可能会去国外,她在这里还有许多事情要做。
“嗯,你可想到了?”王青彧点了点头,眼神还有些迷惘,似乎还沉浸在刚才的思绪中。
“可是,奴婢想知道公子怎么想起奖励奴婢来了。”春雀开口,为的是什么?若是为了自己这次翻译当的成功,那么王青文给的那二十两白银已经是了。
“你先说你想要什么?”王青彧边说边上了马车,随后朝春雀伸出了一只手。自己不仅女色,差点忘记了女子都爱容妆。如今给了春雀一个要的借口,自己也好成了她的心愿,还不会让她觉得别捏。这样想着,脑海里不由浮现出前几日春雀看着爱丽丝手里的粉时,一眼的羡慕与挣扎……
“奴婢希望公子明日能够放奴婢一天假。”春雀边说边伸出手搭上王青彧的手,王青彧闻言,拉春雀上车的动作一滞,春雀一个不留神,踩在马车边缘上的脚滑了出去。
“啊……”春雀惊呼,以为自己脑袋要嗑在马车板上了的同时,只觉腰间一紧,下一刻落入了一个怀抱里。
“为什么要放假?”春雀心中惊慌未定,耳边便传来了一句凉凉的气息,声音里带着明显的不悦。
春雀手忙脚乱的从王青彧怀中挣脱了出来,心里升起了一丝不悦,嘴上不由泛起了倔:“公子只是问奴婢想要什么,可没说还要说原因。”
王青彧一愣,见春雀这么说更加印证了自己刚才听到她说这句话时心中的想法。任由春雀离开自己的怀抱,走进了车里。
“你是不是要和白羽幽会?”王青彧走进车里,坐在软榻上问道。
“即便是如此,公子也是清楚奴婢与白羽的关系。奴婢觉得没什么不妥。”春雀不悦道。沉着脸望着小桌上摆放的葡萄,左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揉着右手处。心思却因为王青彧的一句话神游了起来。
其实她是想回去看望一下娘和方父,在王府这么久了,她有些想他们了,也该回去看看让他们放放心。
从那日起白羽便没再来过,是自己当日做错了?可自己又做错了什么?王青姣自己故意弄伤自己的脚背,这几日他定是陪着她了吧。那王青姣身出官家,美丽,富有,而且她还是他师父的女儿,白羽……
白羽,莫非我们就这么……散了?
王青彧闻言眼睛深了深,觉得整颗心都快要被醋坛子给泡烂了,酸透了偏偏又没有发泄的地方。
不由望了过去,这才发现她那里青紫了一片,许是刚才自己怕她摔下去故而力气用了大点。眼里涌起了满满的心疼,转身从软榻旁边的小格子里拿出了一个药瓶就走了过去。
春雀正揉着手,思绪惆怅,忽见眼底下出现了一个青白色小瓶子。偏了偏头,继续揉着手,当做没看见。
王青彧低低的叹了一口气,微微府了下身双手一撑就将春雀整个人抱在了怀里,自己坐在了春雀之前坐的地方,而春雀则被他紧紧摁坐在了腿上。
“你……”春雀气急,脸色羞红。双手双脚乱蹦着想从王青彧怀里挣脱出来。王青彧无法只好松开了她,双手却撰住她的手不放。
“不如此,雀儿奴婢会理我么?”王青彧淡淡说道,嘴角挂着一抹无奈的宠溺,眼里一丝戏谑闪过。一只大手将春雀的右手牢牢固定住,另一只手将瓶里的药膏倒出放在手指一端,在春雀右手伤处轻轻的按摩了起来。
“奴婢就叫奴婢,为何每次叫都要加上奴婢的名字。”春雀半蹲下来,小声嘟囔道。手伤处传来一阵阵凉意,那手指在皮肤见轻微抚摸的触感,恍若睫毛扫在皮肤上的感觉,令春雀的心不由的一阵阵抑制不住的颤栗。就连说话都软了许多,刚才的怒气早已不见。
王青彧此刻不由得笑了笑,并未回答,认真的抹起了药。
不如此,我便没有了你只属于我的感觉……
第六十三章 醒 误
春雀忽然有种回到以前上官清公主日子的感觉,如今她已经可以在府里自由活动了,而且走到哪里都有人捧着一张谄媚的笑脸来与自己搭讪。心情不能不大好……
这几日想来是她过的最好最太平的舒服日子了,看来王青文当家倒也是个公直的人,自己帮他与英国人达成买卖一事定是全在府里说了。就算不是他说,起码这个消息传遍府里时,他也未有不满,起码是默认了。
‘原来,光是做这下人中的上人便是这等惬意了。’春雀此刻正往王二老爷府中慢步而去,脸上是止不住的笑意。
脑海里不由的回想起那夜被徐厨娘一干人等逼迫在马桶边睡觉的凄惨场景,而那句话也正是翠花点醒了自己。
明日刚好也是月底,二公子准了自己的假,想了一下她还是与白羽一同回去的好。许多日子未见,自己这个女朋友实在是做的有些不称职。而且二公子他似乎对自己……春雀甩了甩头,告诉自己这是错觉。
自己应该警醒点,那王青姣可也是喜欢自己的白羽呢,白羽虽然对自己好,可是个男人谁也架不住天天身边美人磨呀。不能再闹脾气了,该去找找他了。
春雀想到这里脑海中便浮现出白羽扶着王青姣温儒款款的一幕,不由停住了脚步。眼前出现了一排的郁郁葱葱的参天大树,风吹过,飒飒作响,也吹灭了春雀心中的郁气。
树后面便是王二老爷的府邸,琉璃红墙瓦隐隐从树叶中显现,而两家之间唯一的一堵墙便是这一排树木。其中在树木中间还开了一道拱门,方便来往。
不少下人都说这样形如虚设,还不如不隔。春雀却觉得不以为然,纵是兄弟情谊再深,那也是成家立业的两家人了。不管中间隔着是墙还是树,那总归是一个形式,希望真如外界所说两位老爷手足情深吧。